张氏这下真的被惹怒了,谁敢污蔑她的宝贝儿子。她尖叫着朝华徵冲过来,华徵没她的力气,被她冲倒,木棍也掉了,两人打作一团。
那几个夫人就要去拉华羽,华羽尖叫着捡起地上的木棍就对着他们。也不知到底打没打到人,只疯了一样尖叫着,见人就打。
外头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华徵也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华羽。
那些人都在指指点点,有的跟张氏好,说华徵姐妹的不是。但大多数还是说张氏太要不得,做事太过分,好端端的孩子,被她逼成什么样了。
又有人指着季堂仁骂,说他就是个老没心肝的废物!
季堂仁脸色铁青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还嫌闹得不够吗,还是丢人丢的不够!”他走过去“啪”就给张氏一个耳光,“再闹就给我滚出去!”
又看向华徵:“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是来讨债的是不是,非要我给你们跪下你才肯罢休吗!”
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打张氏那一下虽然用了力,可是对华徵姐妹这句话却是诛心。
院子里都安静下来,华徵听到外头的人又在指指点点,说张氏虽然不对,但到底是长辈,华徵做的也太过了。
华徵被张氏扯乱了头发,华羽被王家几个婆子抓住,木棍掉在地上,她还在挣扎,浑身都在发抖。
华徵再看季堂仁,看他们季家所有的人,哪怕是再狼狈,可也是衣冠整齐,季雪莲站在房门口,瞧着这一边,灯火映在她簇新的衣裳上。
这就是他们季家的人,她的大伯,大伯娘,从前爹爹不遗余力也要扶持的家人,可是现在呢?
华徵猛然跪下,跪在季堂仁面前,“大伯不用给我跪,我给你跪,我跪下来求你,放过我姐姐!”
“那可不行!”
王家一个妇人喊起来,“你们季家可是收了我们聘礼的,不管这丫头是死是活,现在已经是我们王家的人,活着就该干我们王家的活儿,死了也得去给我儿子端茶倒水。”
华徵不看那妇人,朝季堂仁抬起头,“大伯也是这个意思吗?”
“季华徵!”
季堂仁这几个字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华徵却只朝他拜下去,“大伯清楚,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王家的聘礼不是我和姐姐收的,这件事也不该我和姐姐来负责。如果大伯还当我们是一家人,就把聘礼还给王家,以后我们相安无事。”
季堂仁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盯出个窟窿来,终于仰头痛心疾首道:“好,好一个相安无事。”
他转向张氏,“你收了王家多少东西,全都给我还回去!”
张氏吓了一跳,从刚才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哭喊着说自己不活了,自己为这家操劳受累,现在连小辈也来欺负她。
她大哭着索性瘫倒在地,华徵也顾不了那么多,给季堂仁磕了个头,推开王家人扶起华羽,“姐姐,我们走。”
华羽被她忽然的触碰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想躲,瞧见她的模样,才醒过神,但眼中却无半点光彩,只木然地被她扶起来,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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