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王邵面露惊愕之色,他原以为自己还得住上十天半月的,这一转眼怎么就要被提出去了。
张仪嘴皮子没王邵利索,被王邵这一打岔,干脆闭嘴了,连喊带比划扭头向外头狱卒兄弟招呼:“快快快,先将人放了,再随便整套干净的衣服,还有备两匹上等的快马,赶紧的!”
待王邵牢门一开,张仪二话没说拉起王邵的手就往外带。
王邵纳闷呀,这是赶着去救火还是怎么滴。
于是,路上赶紧问道:“张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张仪见狱卒送来了一套赶紧的月白素袍,连忙抢了过来交到王邵手上,急道:“贤弟,你先更衣,哥哥这儿也长话短说,若咱们晚了一步,我们哥俩儿都得人头落地。”
“嚯,至于么!”王邵倒吸了凉气,既然张仪都说是要紧事儿,那肯定就是要紧事儿,于是连忙套起衣服来。
张仪趁王邵换衣的工夫已将大理寺平日里传递重要消息用的两匹千里良驹给牵了过来,已上马的张仪表情捉急,催促道:“先上路,路上哥再跟你交代,赶着救命呐,快点吧兄弟!”
“成。”王邵三下五除套上衣服,也不客套,伸过手拉上马缰就翻身上马。
“啪啪啪!”
马鞭作响,两人两马飞一般冲出了大理寺大门,这一路上张仪言简意赅说了经过,王邵越听表情越是阴沉,心中那是大悔,恨不得将一整瓶后悔药生吞下肚,自己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居然让丽质替自己出头,这下好了,完了还得将自家老婆性命搭进去。
手上的马鞭不知不觉已经被王邵打到了极限,此刻哪有什么出狱的好心情,恨不得自己骑着的不是千里马而是太空火箭。
俗话说的好,急什么来什么,一通乱打不仅没有提速,反倒落到了张仪的后头,王邵只能在马背上干着急。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一律规避!”张仪好不容易才超车成功,这会儿便有了机会亮出腰牌替王邵开道。
行人街坊一听是大理寺办案,指指点点少了,私底下交头接耳的人却多了起来,就跟后世警车鸣笛呼啸而过一般,百姓们总会八卦几句:“咦,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大事倒是大事,公主被气出病了,这事儿大不大?反正上一位就莫名其妙被人弄死在牢里,这次,王邵怎么也得拔出萝卜带出泥来。
“嘿,哥们,千万帮个忙,一定要再快点啊,回头要多少母马我都介绍给你,成不成?哦,不好意思,敢情你就是母的呀!”随着胯下马匹连连抗议,王邵打又不成,只好换利诱了,结果还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张仪一回头,鼻子都快气歪了,哪有人跟畜生做交易的,是不是傻?他真想喊:“贤弟,你是急糊涂了吧。”
哪知话没出口,王邵眼珠子滴溜一转,一边掏着袖口一边说了句更混的话:“母的那更好啊,那就将我家的小白介绍给你,我家小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将它当猪养着,你嫁过来啥也不用干,就享福,成不?”
张仪在前头听的直翻白眼,我的妈耶,这还当起月老了怎么着,论大唐谁最奇葩,估计也就后头这位大兄弟了。
说来也真是奇事,只见王邵将手在马鼻头轻飘飘这么一抹,那马一下子连打好几下喷嚏,之后,精神头就不一样了。
居然猛然立了起来,两只前蹄欢快地在空中舞蹈,配上一声长嘶,转瞬间就窜了出去。
见计策奏效,其上的王邵那是一脸的欣喜,这一刻,王邵忽然悟出骑术的大道,当真是一人一马合为了一体,一溜烟儿就消失在街道上。
后头的张仪看的是目瞪口呆,怎么着,这也行?
迟疑了片刻,有样学样,他低头按王邵的说法与自己身下马匹交流了一阵,结果,他这匹只抖了抖耳朵,鸟都没鸟他一下,可把张仪给气的,张仪还不信邪,又大声说了一遍,引得路人一顿指点。
“娘,这叔叔有病,你听,他在给马儿相亲!”
一声奶声奶气的话传到了张仪耳朵里,张仪的老脸瞬间就红了,眼看着离关二哥就不远了,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本还想解释两句,奈何人家做娘的不给一丝机会,早已经抱着娃跑了。
尴尬当场的张仪哪里还有脸待着,赶紧催马向王邵追去,路上还不断自我安慰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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