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笑道:“那日在公主府比试丹青时,崔勇画了一幅公主游园图,我曾留意过他的落款,崔勇想来对自己的行书十分得意,那幅画的落款就是用行书写的,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已经将行书练成为本能的人为何要在临死前用楷书去书写?而且行书的速度不是比楷书快上不少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张仪半晌才合起嘴巴,抖着嘴皮子道:“难道……”
罗静心靠在边上直接抢白:“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字根本不是王字,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死亡讯息是贼人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要嫁祸给王大人,但他万万想不到崔勇擅长的行书,而非如今兴盛欧阳询体楷书。”
王邵抬头看了罗静心一眼,小丫头反应挺快的嘛,哥忍不住要给你打九十九分了,少的那一分是怕你骄傲。
“对,所以无论是崔勇自己留的,还是他人替他留的,这都能说明当时这牢房之中除了崔勇以外还另有其人,判断成他畏罪自杀那就显然不成立了。”
张仪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情变得相当棘手了。
王邵提醒道:“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显然这个凶手是崔勇的熟人,又或者凶手背后的主使是他的熟人,所以才不防备。”
王邵拿起崔勇的手掌看了看,然后笑着伸手一指崔勇的脸色和脖子的勒痕道:“崔勇窒息而亡这点可以肯定,但他是被凶手从背后出其不意的用白绫勒死的,而非自尽上吊窒息而亡,这点从他脖子上的勒痕就可以看出。”
张仪将头伸了过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嘴上却道:“这没区别吧,勒痕很清晰。”
王邵翻了翻白眼,指着勒痕的下面两个半月形的小点道:“有没有看到那几个月牙状,某些还破了皮,我方才检查了一下他的手掌,指甲缝中就残留了些自己的皮屑,可以肯定当时崔勇极力的想摆脱呼吸困难的状况,所以才会用指甲挠脖子,甚至不惜将自己抓伤。”
“不对吧,若是上吊也有可能发生。”一个大理寺录案的忽然提出质疑道。
“对的,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但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王邵微微一笑,然后起身一指隔壁的空监牢道:“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做个试验。”
“试验?”众人异口同声诧异道。
“对,案情推演,这样能更直观的发现问题,张大哥以为呢?”
张仪摸着下巴道:“贤弟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推论来演绎一遍案发的经过?”
“不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可以肯定是大理寺监狱的内部人员犯下的案子,所以在此之前,张大哥必须让大理寺管理监狱的全体成员禁足待命。”
“好,我这就吩咐。”张仪连忙唤过手下交代了一番,然后急道:“贤弟,那我们还是早点开始吧,这长安城里藏不住事儿,恐怕崔勇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清河崔氏族长的耳朵里,若不立马给个交代,大哥这边压力很大啊!”
“不会让大哥难做的,下面请几位大哥帮下忙。”
“没问题!”
王邵找了两个大理寺人员,一个扮做被害者崔勇,一个则扮做凶手,然后他站在边上解释道:“那么,先来第一个假设,我们假设崔勇是自杀的,凶器白绫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扮做崔勇的那位不好意思解释道:“王大人,其实那白绫很好找,就是监狱铺床的床单,刚才你还没有洗脱嫌疑,所以我们没说实话。”
“呵呵,没事,那你取床单开始吧。”
“好嘞!”那人抽出床单就往房梁上挂去,然后发现他脖子根本够不到。
王邵微笑着善意提醒道:“这不是有案几嘛,从刚才的案发的监牢里就可以看到案几有被挪动的痕迹,你也可以试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