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尊重前后顺序。”
巴兹顿时有种生命在飞快流逝的感觉,连忙回答道:
“是,是疾病中将!”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安德森一点也不意外地继续问道。
“黑死号离开塞洛斯岛的前一天晚上。”巴兹语速极快地回答道,害怕自己因流血过多身亡,“我没问她为什么,那时候我只顾着欣赏她的美貌,不愧是五海闻名的疾病少女啊”
哪怕时隔许久,如今在极端危险的处境下回想起来,巴兹也是难掩赞叹之情。
“这就是魔女的魅惑吗?”安德森自语了一句,转而问道,“你有办法联络她吗?”
“没有。”巴兹飞快摇头道,“她让我记下所有打听她下落的人,等她返回塞洛斯岛再告诉她,而如果有谁得到那个隐秘岛屿的情报后,真的离港前往,就任由他去。”
“这样啊很合理。”安德森点了点头,收回那把漆黑短剑道,“那里是个陷阱吗?”
“我也不知道。”巴兹坦然回答。
安德森什么都没说,搜走了巴兹身上和房间内的钱,然后用短剑指了指这个情报贩子道:
“本来想杀了你,但这样就没人痛恨我了。
“好好活着吧,每天多咒骂我几遍。”
他旋即转身,走到达尼兹身旁,和他一块从窗口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没有路灯的黑夜里。
巴兹摸了摸沁出血液的脖子,颇为后怕地站了起来,奔到窗口,确认刚才两人已然不见。
“还好遇到的是这种精神似乎有点问题的家伙,要不然今天就死定了”他关上窗户,反锁住木门,认真检查了房间一遍,终于坐了下来,咕噜喝掉了小半瓶烈朗齐。
借着酒意,巴兹瘫到床上,就那样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缓慢来到了半夜三点。
突然,巴兹翻身坐起,眼眸明亮有神,连一丝一毫的醉意都没有。
他找出一把匕首,将房间内一块木制地板撬开,从下方拿起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纸团。
白纸一层层展开后,中间是一团粘稠的,浆糊状的黑色事物。
巴兹取了四分之一的样子,走到房间内的镜子前,就要将那事物涂抹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镜中映出了两道身影,一道穿白衬衣、黑马甲,单手插兜,提着短剑,一道披着深沉的斗篷,没有露出脸孔。
“”巴兹的瞳孔刚有放大,就被达尼兹一拳打在了后脑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而他最后的记忆是有道声音含着笑意说道:
“他真是没让人失望啊。”
处理好巴兹,达尼兹边弯腰捡起那掉落于地的浆糊状事物,边呵呵笑道:
“这家伙居然真信了,信了你是因为想要他痛恨你才没干掉他。”
他之前和安德森的那番对话其实是预先排练好的戏剧,为的是让安德森放过巴兹这件事情合乎情理,不被怀疑。
“这说明你演得足够好。”安德森笑着说道,“本色演出就是不一样。”
“狗屎!”达尼兹毫无顾忌地骂道。
他随即又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他会这么耐心,一直等到半夜才有所行动,而我们更加耐心。”
“一个猎人想要捕获猎物,必须足够耐心,有的时候,这么等上几天都可以。”安德森顺口回应道。
对他们两人来说,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猎人”、“挑衅者”,还是“纵火家”、“收割者”,都不太擅长通灵,更别说掌握有催眠等能力,要想拿到情报,除了拷问、威胁这些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只有在“阴谋”上努力了。
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之后,它就会成为我教训别人的话语达尼兹看了看手中的浆糊状黑色事物道:
“似乎是要将它抹到镜子表面然后就能联络上疾病中将了?”
“应该是这样,不过,就算联络上了,又有什么用?约她到塞洛斯岛共进早餐?”安德森嘲笑道。
达尼兹也知道自己和安德森没办法影响镜子那面的人,只是本能想做的更多一点,将格尔曼斯帕罗交待的任务完成得更好一点。
他微皱眉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联络格尔曼斯帕罗,交给他处理后续,这家伙不管哪一方面都很神秘,应该有办法解决。”安德森啧啧说道,“而且,他给我们的任务是追寻疾病中将的下落,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达尼兹“嗯”了一声,开始拿出仪式用的蜡烛等物品。
“你要做什么?”安德森表情略显古怪地问道。
达尼兹头也没回地布置着祭坛道:
“召唤格尔曼斯帕罗的信使啊。”
“”安德森默然了几秒道,“我先出去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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