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莎伦平静回应了克莱恩的问题:
“不是诱饵,而是引出。”
正当克莱恩想询问区别在哪里,马里奇开口解释了,详细地解释:
“过去被玫瑰学派追捕的时候,我们有发现他们在贝克兰德的不少成员,只是碍于实力不足,害怕陷阱,也不想引起几大教会的注意,没针对那些人采取行动。
“这一次,我们打算挑选其中较为重要的一个动手,并故意有所遗漏,让潜藏的几位能悄然逃走,将消息传递给玫瑰学派在贝克兰德的负责人。
“而暗中,血族的半神会盯着他们,通过消息的传递链条,找到那位负责人,这必然是玫瑰学派的重要成员。
“等到杀死,甚至抓住了他,再根据拷问出的关键情报,采取下一步行动。”
这还比较合理,主要是利用本身对玫瑰学派的了解制定计划而非以自己为诱饵,能有效控制程度,不至于毁掉贝克兰德克莱恩轻轻颔首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参与。”
他没说要先考虑一下,回去确定危险程度,因为这事对莎伦和血族来说,都不是必须且一定得最近去做的事情,等到他占卜出了什么问题,完全能以参与者的身份叫停。
“你需要什么样的报酬?”马里奇站立的姿态略微放松了一点,开口询问道。
克莱恩笑了笑:
“如果全程没有意外,那我希望能得到蕾妮特缇尼科尔女士的一次无偿帮助,若是我不得不出手,那在这个条件上,再加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
“你们可以先和蕾妮特缇尼科尔女士商量,之后再写信告诉我答案。”
其实,他还有点疑惑,认为既然计划是这样,那完全可以不用找自己,有信使小姐藏在暗中,足以防备夏洛克莫里亚蒂能应对的任何意外了!
“不用。”容貌精致,脸色苍白,如同人偶的莎伦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这是已经和信使小姐商量过了?克莱恩想了几秒,坦诚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蕾妮特缇尼科尔女士帮忙,预防意外的发生?”
莎伦淡金的头发似乎被小巧的软帽紧紧束缚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她嗓音飘渺而空灵地回答道:
“祂不希望血族发现祂的存在。”
这样啊克莱恩斟酌了一下,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崇尚着节制,为什么会主动寻求对付玫瑰学派的关键成员?
“难道复仇不在节制的范围内?”
莎伦蔚蓝的眼眸望着他道:
“最近几十年里,玫瑰学派一直在努力让欲望母树降临现实,这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另外,老师也渴求着身体的完整。”
如果“欲望母树”真的降临了现实,对我来说,也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不过,这和信使小姐身体的完整有什么关系?她,祂曾经的身体四分五裂,被玫瑰学派不同的关键成员掌握着?或者,同途径高序列强者的身体或特性能通过某种仪式变成祂身体的一部分?克莱恩在心里咕哝了两句,试探着问道:
“神孽是异种途径的序列1?
“那序列2和序列3又叫什么?”
第一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莎伦小姐,但当时只得到了比较模糊的回答。
莎伦没有迟疑地做出了回答,语速不是太快,空灵非人感依旧:
“之前我并不太清楚,现在可以肯定,序列1就是神孽,序列2叫做古代邪物,序列3古称诅咒之物,现称沉默门徒。”
意思是,上次我问的时候,你还不确定?也就是说,等到你召唤了信使小姐,才和祂相认,了解到更多的秘辛?克莱恩有所恍然地点了点头:
“那我没有问题了,你们敲定了行动的时间就写信给我。”
“谢谢。”莎伦又一次没有重量般漂浮而起,欠身行礼。
马里奇则以手按胸,微微弯腰。
“不用。”克莱恩从高脚凳上站起,含笑将礼帽戴到了头顶。
这一次,没有啪的声音,赤红的火焰就腾了起来,将他吞没。
夜色下的贝克兰德,数不清的灯火静静亮着,就像被层云遮掩的星空降临到了地上。
随着几颗“星星”相继闪烁,克莱恩回到了东区边缘的那个出租屋内。
他刚换好衣物,准备返回北区伯克伦德街,耳畔却响起了虚幻层叠的祈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