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私家侦探这个可能性就很低很低了……
呼!克莱恩吐了口气,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悠闲迈步,绕到了背面的佐特兰街。
他停在了一栋风格古老,墙壁斑驳的建筑前方,这里的门牌号是“3”,名称是“佐特兰射击俱乐部”。
警察部门的地下靶场有开放给“公众”一部分,以赚取额外的经费。
克莱恩刚进入里面,被窥视的感觉立刻消失,他抓住机会,将“特别行动部”的徽章给了负责接待的服务生。
稍作验证,他被引入地下,来到一块密闭的小靶场。
“10米靶。”克莱恩简单对服务生交代了一句后,从腋下枪袋内取出左轮,从衣物兜里拿出了那盒黄铜色泽的子弹。
突然被人盯上,让他对自保之力的渴望战胜了拖延症,于是迫不及待地过来练习枪法。
啪!
在服务生离开后,他甩出转轮,将银色的猎魔子弹一一退出,接着拈起黄铜色泽的正常子弹,一发发塞入弹巢。
这一次,他没再留预防误击发的空位,也没有脱掉正装外套,摘下半高礼帽,要以最平常的打扮进行练习,毕竟不可能在遇到敌人、遇到危险后,喊声“请停一下,容我先换套轻便的衣物”。
啪嗒!
克莱恩合拢转轮,用拇指滑转了一下。
突然,他双手握枪,猛地笔直抬起,对准了10米外的靶子。
但他没急着射击,而是认真回想了一遍军训的脱靶经历和三点一线、开枪有后坐力等常识。
哗啦!哗啦!
衣物扯动之声里,克莱恩一遍又一遍练习着瞄准,练习着持握姿势,认真得像是个正在高考的孩子。
反复多次之后,他退至靠墙的地方,坐到软乎乎的长条凳上,将左轮放到一边,自我按摩起手臂,休息了好一阵子。
花几分钟回想了刚才,克莱恩重新拿起木制握把、铜色转轮的手枪,来到射击位,做出标准的姿势,扣动了扳机。
砰!
他手臂抖了一下,身体略有后仰,子弹偏离了靶子。
砰!砰!砰!
吸取了经验的他一枪一枪射击,于实践里摸索着感觉,直到六枚子弹全部射完。
开始上靶了……克莱恩重新退后坐下,喘了两口气。
啪!他甩出转轮,让那六个弹壳当当落地,然后又表情不变地继续将剩余的黄铜色泽子弹一枚枚塞入。
活动放松了下手臂,克莱恩再次站起,边总结边归于射击位。
砰!砰!砰!
枪声回荡,靶子摇动,克莱恩一次次练习,一次次休息,将领取的三十发正常子弹和之前剩下的五发全部打光,逐渐稳定上靶,开始追求环数。
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他将最后五个弹壳倒出,低下脑袋,把有复杂花纹的银色猎魔子弹一枚又一枚塞入,并预留了误击发位。
左轮归入腋下枪袋后,克莱恩拍了拍身上的硝烟尘埃,带着一身的轻松,走出了专用靶场,回到了街上。
被打量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克莱恩的心情却比之前更加平静,他缓步至香槟街,花费4便士乘坐有轨公共马车返回了铁十字街,进入了自家所住的公寓。
窥探感无声无息不见,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看见一位接近三十、身穿亚麻衬衣、留着很短头发的男子坐在书桌前。
心头一紧,旋即放松,克莱恩微笑招呼道:
“上午好,不,中午好,班森。”
这位男子正是他和梅丽莎的兄长,班森.莫雷蒂,今年才25岁,因发际线后退,面容老相,看起来都快30了。
他黑发褐瞳,与克莱恩有几分相像,但没那种淡淡的书卷气。
“中午好,克莱恩,面试怎么样?”班森站了起来,嘴角流露出微笑。
他的黑色外套和半高礼帽都挂在高低床的凸出处。
“非常差。”克莱恩没有表情地回答道。
眼见班森愣住,克莱恩轻笑补充:
“事实上,我根本没参加面试,我提前找到了工作,周薪3镑……”
他将之前对梅丽莎说过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班森神情缓和下来,摇头笑道:
“有种看见孩子长大的感觉……嗯,这份工作还不错。”
他叹了口气道:
“奔波回来就听见这么一个好消息,真是不错,今晚我们得庆祝一下,买些牛肉?”
克莱恩笑道:
“好的,但我想梅丽莎会心疼的。下午我们一起去购买食材?带上至少3苏勒?呃,老实说,1镑换20苏勒,1苏勒换12便士,还有半便士,四分之一便士,这样的币制简直违背直觉,非常麻烦,我想它一定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币制之一。”
说完,他看见班森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顿时有点忐忑,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了。
难道原主缺失的记忆碎片里,班森是纯粹的、极端的王国拥护者,容不得别人一点否定?
班森踱了几步,一脸严肃地反驳道:
“不,没有之一。”
没有之一……克莱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与哥哥相视而笑。
果然是班森擅长的嘲讽式幽默。
班森嘴角上翘,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你应该明白,要制定一个合理又简单的币制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懂得数数,掌握了十进制,可惜,在那些大人物里面,这样的人才太稀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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