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风被押入一座营帐内,四周皆有重兵守候。
虽然众人明白其欲行走脱此间无一能拦住,不过级之令不得不遵。
陈墨风一直在黑暗中混混僵僵,脑中所现俱是往日在昆吾山的情景。
那些师兄师弟,师叔师侄的脸面仍清晰异常,便是先前自己已见得不少尸首。
那个害羞的明月,还有与其一同的明桓,曾经与自己争斗过的元蟾众人,千梵阁中的管事玉砚师叔,陈墨风不敢再想,生怕又见熟悉之人。
对于昆吾山,墨风顿生出逃离之意,触景生情下心中烦乱无比。
正胡思之际营帐外忽然传来跪倒声,耳闻众人齐齐道:“恭迎大人!”
言语间颤抖,守卫的妖兵极为害怕。
陈墨风心中已知何人前来。
帐门被撩开,一个高大的身躯跨入其内,身后相随一人。
陈墨风眯着眼,龙帝正立自己面前,紧跟着的自是金龙卫。
“请龙帝大人恕晚辈不能行礼。”墨风平静道。
龙帝延傲天道:“无妨,本帝与风兄惺惺相惜,风兄之后亦为本帝子侄。来人。”
当即有数个妖兵入内。
“松绑!”
延傲天道,妖兵一愣,少顷似是明白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陈墨风身绳索解下。
“多谢前辈。”墨风道。
金龙卫挥了挥手,妖兵遂尽数出了营帐。
但令陈墨风意外的是那金龙卫竟也掀起帐门而离,整个帐内独剩下延傲天与陈墨风二人。
龙帝打量着陈墨风,见其此时神情低落,仿佛世间再无关心之事,遂道:“怎么,莫非你不想问问先前我等所战如何?”
陈墨风怔怔不语。
延傲天又道:“天鹤老贼的大仇你也忘了么?”
闻言陈墨风身躯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目中恢复了些许神采。
“天鹤老贼如何了?”
延傲天笑道:“本帝与风兄联手之下老贼不敌便是逃跑了。”
“逃跑了......”陈墨风着实有些失望。
“要说那天鹤老贼着实厉害,似你般一人能御双剑。乾坤剑诀威力无比,论单打独斗,啧啧,本帝怕要落入下风。”
延傲天回忆起当时,颇为感慨。
墨风可以想象出三人激斗的情形,三个帝阶相斗岂不有令天地变色,架山提海之势,倘若有朝一日亦至这等境界,世还有谁能奈何自己!
延傲天自不知其所思,观其怔怔只道心中懊恼。
“那......那我爹呢?”
对于风驭天,陈墨风心存关心,只平日并不肯直言说出。
“风兄......”
延傲天微微皱起了眉,墨风陡然一惊。
“迫退老贼后风兄便兀自离去了。其坦言不会相助我等,又不能放过那老贼,断不会来此地的。”
“噢......”陈墨风提起的心终是放下。
“你放心罢,风兄行踪飘忽不定,
非我等揣之,以其所能世几无人可伤得。”
“多谢前辈相告。”
“墨风。”延傲天话锋一转,神色又有些严厉而起:“今日之事本帝业已听说了。”言毕直视陈墨风。
墨风道:“前辈,今日之事独晚辈一人所为,晚辈一力承担。”
“承担?哼,你拿什么承担!原本乾坤剑派几要覆灭,如今却......放虎归山呐......”
“晚辈知晓犯下大错,要杀要剐晚辈绝无怨言。”
“唉......”延傲天叹了口气,神情并无先前般冷厉,道:“念你为我妖族立下不少大功,今次便算了罢......本帝知你心情,你身半数本事皆于其中习得,自有十分感情......本帝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往后切莫再犯了,本帝一向刚正,这次却是特例,否则徇私这项罪名足令本帝卸去龙族族长之位。”
延傲天颇为语重心长,对于陈墨风这个人才心中是极为爱惜。要知妖族再寻不出此等年纪轻轻又有这般实力之人,况且凭其天赋往后欲行更进一步怕非难事。再过不多时自己即要冲击天劫,不论如何总要考虑妖族往后所向,否则也不会急欲破关而出。自己正是看重普善禅师身死后这人、妖二族实力倾斜,一旦自己冲仙失败天鹤定会带人攻打妖族,一统凡界。
而陈墨风此刻心中业是自忖,龙帝这样轻描淡写化去自己罪责,一方面自己确是立了不少功劳,但此等罪过近乎叛族,若为旁人必被处死,以敬效尤。可自己轻易便赦去,想来还是看在自己身后众人的面。父亲风驭天、外公影主、还有雪绫的祖母雪姬,哪一个非是立在凡界顶端之人。自己倘遭重罚有何后果无人能想象。
“晚辈......晚辈往后绝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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