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想请白冉喝酒,白涣没开过客栈,也很少住客栈,只觉得这客人的举动十分异常,没等白冉开口,他先替白冉回绝了。
“客官自己慢用就是了,何必那么客气呢!”
客人诧异的看着白涣,显然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
白冉倒是住过不少客栈,独来独往的客人有时候会请店家喝杯酒,只为了排遣旅途间的孤寂,这本来也不是稀奇事。
“客官既是有意,在下安敢不从,相逢便是缘分,就不劳客官破费了。”
白冉没收客人的钱,让白涣再去拿条鱼来,另外再煮一坛酒。
少顷,酒菜齐备,三人围坐在桌边,白涣不说话,白冉和客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客官从哪来?”
“从江西来。”
“是为经商,还是为探亲?”
“不为经商,也不为探亲,”客人笑道,“只是为游历山水。”
这也不足为奇,在明朝,喜欢游历四方的文人墨客并不罕见。
白冉又问道:“江西一带,风光可好?”
“好啊,好啊!”客人慨叹道,“滕王阁,少华山,最美还是庐山景,雄奇险秀,令rn连忘返,只是可惜”
“可惜甚来?”
“可惜江西地界不太平。”
白冉道:“怎地不太平?莫非有贼人?”
客人若有所思,道:“当真有贼人,却还不是普通的毛贼。”
白冉道“客官只身在外,却要多加小心,贼人到处都有,雨陵四周也难说太平。”
“雨陵城周围也有贼寇么?”
“兴许有吧,雨陵多山,有个把山贼也不稀奇。”
话说三分,各自都留着分寸,饭吃完了,酒也喝尽了,客人起身,拱手施礼道:“谢店家款待。”
白冉回礼道:“开门迎客乃生意本分,客官何必客气。”
客人道一声:“告辞。”走到院子里,一阵寒风袭来,客人忽觉有些晕眩,看他脚步不稳,白冉问一句道:“客官,无恙否?”
这句真不该问,本来想把他送出大门就算了事,没想到这客人突然改了主意,回身对白冉道:“在下不胜酒力,当真有些微醺,可否在此留宿一晚?”
“呃”
这就麻烦了,既然是客栈,断然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白冉正在犹豫,却听客人道:“敢问店家,房钱几何?”
“房钱倒也好说,只是”
“足下是个爽利的人,怎么说起生意上的事情还吞吞吐吐?”
是该爽利些,白冉道:“上房三百文一晚。”
客人道:“三百文略微贵了些,可在这荒山野岭之间,也难找第二家客栈,经营不易,多收些房钱也应该,也罢,且给我打扫一间上房。”
白冉舔了舔嘴唇,将那二十文钱拿了出来,还给了客人。
客人道:“此乃何故?”
白冉道:“客人既是点了上房,吃喝都在房钱里,就不应该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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