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血仍然是牧阳的化身。纵使一手击溃了这个制霸半个环太空城的最大黑帮,牧阳仍然没有放过先生的意思。
当先生对自己动杀心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身拥夺舍之术,死得人就是自己了。
更何况,先生被黑金集团下达指示。他必然知道和黑金集团有关的蛛丝马迹。
“我们找个位子,倒点香槟,放点音乐,好好聊聊吧。”先生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自己的劳力士手臂,“反正,离夜晚来临还有很久。你要杀了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求饶或者愤怒的意思。仿佛在和多年不见的老部下聊聊天。
牧阳点了点头:“好。”
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他坐下的瞬间,顺便释放出“电磁风暴”,以防这座别墅有任何监控装置或者报警系统。
……
将唱片轻轻放入唱片机,悠扬的致爱丽丝回响在整个别墅。先生用扳手撬开香槟,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又给牧阳倒了一杯:“非常古典的机器了,不是么。可能你这个年龄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在这个年代,还有人用唱片机来听歌。”
黑血的岁数没有先生大,但是也绝不至于小到被先生称为“你这个年龄”。
在自己出现之后,他已经认出自己了。
“你知道了?真是了不起。”牧阳也是一方人杰,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轻轻押了一口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索性大方承认了。
情况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程度。反正一会儿也要杀了这个先生。在结束他的生命之前确认一下,在见到自己前,他是否把“黑血”已经被附身的消息告诉过其他人。
先生充满长者智慧的眼眸看出了牧阳心中的忧虑,他晃了晃手中的金色液体:“放心吧,赵构思。关于你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指的是黑血被附身这件事情。
单凭一把剑判断出对方被附身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理由很简单,因为真正的黑血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真是了不起。”牧阳第二次由衷地夸赞对方,“黑帮的上位之路,火并,背叛,为了蝇头小利父子相残,兄弟反目。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能如此无条件信任手下的老板了。”
“因为黑血和别人不一样啊。”先生道,“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被命运逼到无路可退的老实人。我们干这行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每个都手上沾满了鲜血,我也早就做好了不得善终的下场。唯独黑血是一个例外。他不适合做这个。是我带他上道的,是我害了他。”
牧阳淡淡道:“别和我扯淡了。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在享受权益的同时,就不要在魔鬼回收时抱怨自己应尽的义务。你和黑血,都是该下地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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