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何事?”
只当没听到顾松寒说话,林樱径直走人。原主从前偶尔也会来镇上,她识路,循着记忆到处逛了逛,买下几个肉包的她小半个时辰后来到车行。
牛车速度没法形容,颠簸程度更让PP快要四分五裂,一路上林樱都没说话,眼神时不时掠过脸色阴沉的顾七弦。
而顾七弦,冷冰冰剜了一眼林樱后开始睡觉。
压抑的气氛让人心惊胆战,顾静静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问:
“娘方才是特意去买包子么?”
“算是吧。”
顾七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一抖又一抖,明显没睡着,林樱假装看不见,似是而非的答。
顾静静和顾松寒畏她如虎,不敢再问。
假睡的顾七弦却开始心潮跌宕,什么叫算是吧?难不成她去买包子的同时还干了别的?想到镇上也有好几户人家在学院念书,他抱在胸口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毒妇肯定去打听过,只是她为何什么都不说,难不成想回家一并发作?
对,肯定是这样!
越想觉得有理,悲愤一路的顾七弦到村口下车,脚步又开始踉跄,吓得顾静静将他背去背上。
这些小动作林樱全看在眼里,但仍沉默,因为她打算诈一诈这顾家小娇娇:
他只字不提为何提前从学院回来,假如自己去问,要么被他怼死,要么被他忽悠加掩盖!
如果只是怼,顶多大人不记小人过,林樱怕的是后者——
万一这熊娃子冲动犯大错怎么办?
一想到年仅六岁的他就懂用性命和计策逼迫原主,林樱就胆儿颤,她六岁还在玩泥巴呢!
晚上,在镇上给人当丫鬟的顾泠泠又回来了。
雇主家小姐挺喜欢她,答应每隔几天让她回家一趟。看到顾七弦,她高兴坏了,都忘了顾七弦这时本应还在学院。顾静静花了心思做的晚饭摆上桌,当看到那碗带有丝丝腥鲜味、却没有洒葱花的鱼粥时,顾七弦皱眉质问:
“鱼粥最腥,为何不放葱花?”
“对不起,四弟,我忘了,这就去切。”
“长姐做饭也累了,我去吧。”
顾泠泠按住作势起身的顾静静,一直眉眼低垂的林樱同时伸手,按住半起的小姑娘,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将那碗鱼粥端到自己面前:
“不想喝是吗?我喝。从明天起,顾七弦,你跟顾松寒一起下地干活!顾静静,你不许再另外给他做吃的。”
“娘!”
顾松寒吓得碗差点没端稳,“四弟不会干农活。”
“不会可以学!”林樱慢条斯理搅拌着粥。
“你又憋什么坏?”顾泠泠俏脸凝霜,“四弟马上要参加童试!”
“他要真能参加童试,我自然不会这么说。”
一声冷笑,林樱直勾勾盯住面容青白相间的少年,“可、他、不、能!”
“什么?”
三娃全呆了,不约而同瞪向继母,又疑惑转向拳头捏得咯咯响的四弟。
哐一声放下勺子,林樱起身,居高临下盯住老四:
“顾七弦,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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