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亲自下令,区区狱卒哪敢违抗。
几人略迟疑了一下,皆老老实实放下手中的刀,一脸狐疑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轻轻松松接管了监狱,赵百胜命手下将俘虏来的晋兵全都关进大牢里,留下一小队人看守大牢,剩下的人全部赶往县衙。
占领衙门的过程同样兵不血刃,区区衙役连控制起来的必要都没有,根本不怕这些人作乱,赵百胜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就放他们走了。
商宁县这边一切顺利,虽然另两县的守卒比商宁县稍多些,但自己也给了两个裨将远多于这边的人马,相信即使遇到抵抗,接管起来也不会太过费力。
一天奔波战斗下来,士兵们都累得筋疲力尽。赵百胜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做好轮班值守。为身先士卒,他当仁不让值了第一班。
乌云遮住了月光,外面天黑得厉害。
赵百双坐在衙门外的石阶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回想着穿越过来这几日的种种,忽觉如大梦一场。
恍惚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车水马龙的城市、绽放的霓虹灯、男男女女手中轻摇的红酒杯,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如果没有那一辆飞驰而过的轿车的话......
“皇上,您劳累一天了,先去休息吧,让微臣来接陛下的班。”
突如其来的一句轻柔女声,将赵百胜拉回了现实。
知道是秦右秋来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台阶,招呼道:“现在没其他人,不必拘礼,你就坐这儿吧,陪朕说说话。”
秦右秋不敢违抗君令,只得有些拘谨地在赵百胜身边缓缓坐下,轻声问道:“皇上独自在这里赏月?”
赵百胜抬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夜空,笑道:“云层那么厚,哪里看得到月亮?”
秦右秋好奇:“那皇上在干嘛?”
赵百胜想了想道:“朕在想家。”
想家?
皇上的家,不就是故国旧都吗?
秦右秋顿觉感同身受,一种去国怀乡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晃离家两年多,昌阳郡布后街的皂儿糕,城门楼子下面的三鲜面,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尝一尝......
一定会有的。
秦右秋的心头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竟脱口而出道:“虽然现在处境艰难,但微臣相信陛下定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收复失地,还于旧都。”
话一出口,秦右秋立马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但话已说出无法收回,只得略有些紧张地等待皇上的回复。
赵百胜并未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不过听了秦右秋的话,他知道对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可他并不准备也没法解释自己那个“家”的含义,只得换个话题道:“明日就要召集城内的大户筹措钱粮,秦统领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需要什么主意?
秦右秋不懂:“刀架在脖子上,还怕收不上来钱?”
这就是武官直来直去的思维吗?
赵百胜不禁哑然。
他读过不少史书,知道这群豪绅的钱可不好收。但这其中道理,又不是一句两句可以和秦右秋这个武将说清楚的。
此时的夜空,乌云已经渐渐远去。
赵百胜抬头看天,头顶是如弯刀般的月亮。
他突然觉得有时候武将的思维也不错,只要下得去刀,确实没有收不上来的钱。
秦右秋见皇上久久没有回复自己,忍不住询问道:“皇上觉得该如何?”
赵百胜沉默片刻,随即哈哈笑道:“朕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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