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巫明哲在讲自己的经历时，没有讲述他遭到海底伏击的事情，也没有把加入深潜者后的事情告诉安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不想长辈担心。

“小哲啊，这些年你受苦了。”安蕾叹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炯炯有神地对巫明哲说道：

“小哲，你想不想留在高原？”

巫明哲愣住。

海上人不是不可以得到高原的居住资格，巫明哲了解到，在海平面上涨停止后的那段时间，的确有不少舰队的人员迁移到高原上居住，但近些年，就没怎么听到这样的例子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应该可以帮助你留下。”安蕾认真地说道：“留在高原，过正常人的生活。”

“安姨希望你能像所有男孩子一样，读书，工作，找一个漂亮的妻子，然后平安愉快地生活，小哲，你愿意吗？”

巫明哲沉默，片刻后，他微笑着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安蕾的眼睛：

“安姨，我在舰队挺好的。”

安蕾叹了口气：“不是说舰队怎么样，客观来讲，高原上确实安全稳定许多……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以后能多来高原看看安姨。”

信件里，老郑已经告诉安蕾，巫明哲此次出来是有时间期限的，在他本身不愿意的情况下，安蕾也没法留下他。

安蕾忽然说道：“明哲，我看你刚刚对黑板上的内容很好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超古代语文字，”巫明哲并未隐瞒，“我手里还有一本妈妈的笔记，里面有与这些文字类似的图案。”

安蕾点头，“也对，郑大哥当初是带走了两位老师各自的一本笔记，巫老师的笔记很早就送来了，但杨老师的还在，想必你已经看过了。”

“看过，而且，我妈妈笔记上的内容，我也大概学会了。”

何止，因为祭坛的缘故，巫明哲早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超古代语，只是他不能说。

安姨显然也是研究过超古代语的，多半也知道那本笔记上的内容，说不定还有复印件。黑板上的文字都是笔记中没有的，巫明哲可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它们的意思。

“学会了？”

安姨非常吃惊，她想了想，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些符号。

“小哲，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吗？”

巫明哲只看一眼，就知道上面的是超古代语文字，而且全是笔记上出现过的字，意思是：

“大地总会沉落。”

巫明哲念了出来，安蕾眨眨眼，又写出几个超古代语文字。

“天空会赐予我们食物。”

“日月会变，星辰会变，唯有信仰可以永存。”

“……”

无论安蕾写出什么字，巫明哲都能回答上来，当然，有些时候他也故意迟疑了几秒，避免让安蕾感觉不对劲。

最后，当安蕾写下一句话时，巫明哲却闭口不言了。

“安姨，笔记上好像没有这几个文字。”巫明哲挠了挠头。

安蕾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头，把一些最新的发掘成果也写出来了。

“没事，这几个字，安姨也不懂。”安蕾笑了笑，没有在意，而是将纸片全部收好，转身放入了一个袋子中。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时，巫明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句话的意思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而且熟悉。

“黑夜中窥视万物的至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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