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兄,今日怎的请我到春风楼来消遣了?以往不都是潇湘阁吗?难不成抚宁兄厌了那杜若香,想要试试这夏子衿?”
“哈哈,风觉兄说笑了,若香姑娘乃我生平知己,岂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只不过最近从我家老头儿那听了些许传闻,想来见识见识罢了。”
“哦?”那人似乎十分疑惑,又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令尊那儿得来的消息?那愚兄可得洗耳恭听。”
“陛下日前下旨,给这次‘金陵花魁’大赛添了彩头的事,风觉兄可听说了?”
“这事儿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愚兄就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可能没听说过啊。”那人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这满大街的江湖客,最近可是不安生呢。”
“那风觉兄可知,陛下曾微服到访过这春风楼?”
“什么?陛下……”那人似乎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便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陛下来过此处?”
“我家老头儿的消息,千真万确!而且陛下跟夏子衿见了一面之后,便为本次‘金陵花魁’大赛添了两样彩头,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难不成陛下是看上……”
“保不准,要知道如今陛下的后宫可就只有孙皇后一人,其他低阶妃嫔不值一提。而这夏子衿如今名声正盛,陛下少年心性,也许就……”
方惊蛰本想继续听下去,但这会儿春风楼的妈妈扭着腰肢来到了桌前。
这鸨母保养的还不错,看着应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正是最风韵犹存的年纪。
她的衣着到不似场上那些年轻姑娘般轻薄,而是正经的大袖纱罗衫。
鬓边簪着一朵红色芍药,衬得她肤色如雪,她扬着笑脸一双宛如秋水的凤眼,只是随意的一撇就好像能勾人魂魄一般。
“客官真是好样貌,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否则妈妈我一定记得。”
听到这话,方惊蛰心里松了口气。
没来过这里就好,否则万一有什么事自己对不上,岂不是要露馅儿?
“久闻春风楼夏子衿姑娘的大名,不知可能一见?”
吴妈妈面色不变,仍旧笑道:“客官,夏子衿的规矩您怕是不清楚,想见她得打茶围,您……”
说着话,吴妈妈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前后搓动了一下。
意思很明确,打茶围得拿钱!
方惊蛰将腰上的钱袋抽了下来,“哚”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听着声音和分量,吴妈妈就知道里头至少有一百两。
但她只是拢了拢鬓发,“客官,要不您见见我们楼里的四大美人?她们个顶个都是好样貌、好才情。”
一听这话,方惊蛰就知道肯定是钱少了,还不够上茶围的。
不由得心道:销金窟果然名不虚传。
要知道,这一百两都够普通老百姓一家活一辈子了,但在这里连夏子衿的茶围资格都得不到。
随即,方惊蛰便将钱袋收了起来,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说道:“那就随便找个听话的来伺候吧。”
“好嘞,这就去给客官安排。”
吴妈妈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到没因为方惊蛰的退缩而露出什么鄙夷之色。
很快,一位穿着轻纱襦裙,挽着高髻的少女便坐到了方惊蛰身旁。
与此同时,高台上的表演也开始了。
靡靡之音瞬间响彻全场。
……
“客官我叫小桃,奴家敬您一杯。”说着话小桃就斟上了一杯酒,递到了方惊蛰嘴边。
方惊蛰刚要接过酒杯,那小桃就顺势坐到了他的怀中,还将他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腰间。
这……也太热情了!
方惊蛰费了好大力气,才没将小桃给推开,而是任由她将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此时小桃嘴角含笑,跟方惊蛰耳鬓厮磨,就如同这大厅里其他客人和姑娘一样。
“不是叫你子时再来吗?你来这么早作甚?”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惊蜇心里一惊,下意识想把怀中这女子推开。
但那叫小桃的手上发力,硬生生勾住方惊蜇的脖颈,根本甩不开。
一瞬间,方惊蜇能够确定,怀里这个叫小桃的女子,就是今天晚上跟自己接头的人。
小桃一双杏眼看着方惊蜇,面带笑意嗔怪地问:“客官怎的不吃酒,难道是小桃服侍的不周道?”
我吃你妹啊!你是学川剧的吗?变脸变的这么快?
还好穿着衣服,不然让你这么一吓,我以后吃药都重振不了雄风了好吗?
方惊蜇心中吐槽,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服软,嘴唇微动,反怼道:“咋了?来早了耽误你做生意了啊?”
小桃脸上的假笑明显迟滞了一下。
还没等她有反应,方惊蜇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子时就子时,我是子时前一刻进这门还是后一刻进?我若不提前过来,路上有事耽搁了怎么办?凡事要打提前量,做最坏的打算懂不懂?出来混的,能不能专业一点?”
方惊蛰“嘡嘡嘡嘡”一顿灵魂发问,看着小桃脸上僵硬又不能发作的表情,得意地抿了抿已经递到嘴边的酒杯。
一股寡淡的滋味弥漫在口腔之中。
呸!这酒可真不咋地!
“来,喂大爷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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