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翊闭着眼靠在后座垫上,脑海里突然冒出之前凌绮翻身将他压在怀里护着他脑袋的事情。
心里有一股野性的风吹过,掀起他血液的波涛,心里酥酥麻麻,宛如电流过水、浅海沸腾。
凌绮半挑着一双杏眼,眼尾朝上勾起一道精致的弧度,看着窗外的景色。
李叔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两个人的相处,心里有些高兴。
少爷,好像从来没和谁那么轻松地相处过。
到了霍家,凌绮在李叔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去上次那间客房,准备洗去满身的血腥味。
令她惊讶的是,这间房里的衣柜竟然放了不少新衣服,尺码和她的一样,看起来像是专门采购的。
李叔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凌小姐,这是少爷专门吩咐买的。”
凌绮没放在心上,随意得“嗯”了一声,李叔将果盘放下后便离开了。
凌绮随便挑了一件,走进卫生间。
楼下,白源解决完车祸的事情,很快赶了回来。
“霍爷,警方调查出那个货车司机喝了酒,再加上疲劳驾驶引发了心脏病,这才使得车子突然失控。但我查到,那个司机最近账户里有大量资金流入。我猜测,是……”
白源没敢继续往下说。
霍封翊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但神情却肃杀不已。
他全身散发着冷意,客厅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他玩味地勾起唇,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的真皮,“我的那个大哥啊,他在杀我这件事上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白源低着头,没敢应声。
霍家大少名叫霍丹衍,和霍封翊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当年老霍总娶了第一任夫人,生了大少霍丹衍,刚生完没几年便离了婚,老霍总半年不到就又娶了第二任夫人,生了二少霍封翊,那第二任夫人刚生完孩子还没有一个月,老霍总又提出离婚,无缝衔接了下一任。
霍丹衍自小便对霍封翊抱着很大的敌意,固执地认为是霍封翊的母亲逼走了他的母亲。
二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暗杀不知道弄了多少次。
要不是霍封翊命好,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霍封翊微垂着头,原本定型的头发早已凌乱,有几缕散在了眉眼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沉。
白源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时间难熬得很。
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霍爷,我在车上收拾东西时发现了这个。”
霍封翊抬头,看见白源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上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看起来就像是青春期男女情感朦胧时的表白信。
霍封翊眯起眼,有些危险地盯着白源,“谁让你翻她东西的?”
白源感受到一股杀意,他连忙解释:“霍爷,我没有翻凌小姐的东西,她的包被甩到了车前座,我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它就在包的夹层外。”
霍封翊声音低沉而阴暗,“即使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放回去吗?”
“对不起,霍爷,我立即放回去!”
白源其实也没有喜欢拿人东西的爱好,只不过当时看见这封非常像“表白信”的信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抽出想拿给霍封翊看一下。
意识到错误,白源迅速道歉,正要把信放回包里,霍封翊却突然抬手从他手里拿走了信封。
白源不解:“霍爷?”
霍封翊将信封揣进兜里,转身上楼,说:“一会儿我亲自还给她。”
白源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心里有个不太真实的猜想:
霍爷,该不会是要拆开看吧?
不,不可能,只想了一秒,白源便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二少,才不是那么没素质又臭不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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