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东西?”
耿长林停住了脚步,转头向光芒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但那里只剩下一堆暗红色的炭灰余烬,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把四色光球看成了别的?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
耿长林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略作犹豫之后,便转身走进了那片扇形的火焰之地,踏着炭灰余烬向光芒闪过的地方走了过去。
身为一个火焰掌控者,灼热高温并不能伤害到耿长林,不过燃烧消耗了太多氧气,这片火焰之地中多少有些缺氧。
耿长林忍住些许不适,在暗红色的炭灰余烬中寻找了一会,很快便在那张青灰巨脸的余烬中,发现了一枚镶嵌在巨脸下巴内的银白圆环。
咦?这东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耿长林皱了皱眉,伸出白骨长枪插进了焦黑下巴轻轻一挑,银白圆环从下巴内脱出,翻滚着落在耿长林身前。
那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银色金属铸成,主体造型是两条交错而过的独角蛇,缠在一起的两条蛇身形成了环形戒身,蛇头相对双目突出,一同张嘴咬在一枚椭圆形的粉色宝石上。
这....这是?
看清银白圆环造型之后,耿长林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这枚戒指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这枚戒指不是放在家里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被镶嵌在怪物邬炳荣的下巴上?难道说...这戒指其实不止一枚?
耿长林神色阴晴不定,考虑了一会他还是蹲了下去,伸手就准备拾起地上的戒指,不过在接触戒指的一瞬间,他猛然清醒过来,伸手从腰间的小包中取出镊子,夹起戒指放在眼前仔细打量起来。
不知名的银色金属,交错而过的独角蛇,椭圆形的粉色宝石,这枚戒指的一切特征都与自己拥有的那一枚如出一辙,除了尺寸上略微大了一些之外,其他简直一模一样。
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消失不见的未婚妻,还有记忆中那可疑的空白....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安青鱼这家伙究竟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未婚妻啊,这是要坑死我吗?
耿长林盯住这枚戒指,脸色异常难看,总觉得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就藏在身后,而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该死!该死!!真该死!!!
注视着这枚熟悉又陌生的戒指,耿长林只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暴怒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只是一瞬间,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在这股暴怒情绪的冲击下,耿长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他使劲把戒指摔在地上,双手握拳在灰烬中走来走去,面目扭曲狰狞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樊胜雪!你这贱人!你背叛了我!我要杀了...等等!樊胜雪是谁?我不认识她啊?还有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嘴里蹦出来的陌生名字,让陷入暴怒情绪中的耿长林猛地一惊,顿时察觉到了不对,这股来路不明的情绪,似乎..好像..不是自己的。
难道!?
安青鱼!你这个死而不僵的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
心中闪过的念头,让耿长林又惊又怒,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控制好情绪。
但这股暴怒仿佛积压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喷发了出来,简直就像海啸一般,而耿长林的意志则是陷入海啸之中的小船,只是维持清醒已经竭尽全力。
往日随心所欲的身体,也像隔了一层东西,一个想法传递过去直接慢了半拍,而且这种与身体脱节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该死的!安青鱼这家伙不是死了吗?这股情绪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暴怒的情绪海啸中,耿长林努力维持着清醒,同时放空了杂念,开始呼唤灵魂深处的若木。
几乎就在呼唤传递的一瞬间,光辉灿烂的若木便响应了耿长林的意志,它摇曳着青色的枝叶,从无名虚空中浮现。
橙红色的光芒洒在耿长林的灵魂上,缠绕着他的暴怒情绪,如同遇见滚汤的积雪般,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摆脱了暴怒情绪的牵制,耿长林第一时间调集了闇烬轮的力量,黑色的火焰自灵魂开始由内而外席卷而出,所有不属于他的情绪,杂念统统被黑色火焰涤荡一空。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其实发生的很快。
从无名暴怒兴起,到耿长林察觉不对,再到若木净魂,黑色火焰扫荡一切,只不过几次眨眼的功夫而已,最多不会超过10秒时间。
但对耿长林来说,这10秒的时间,几乎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一丝后怕残留在心中。
没想到安青鱼这家伙,居然还有一丝残魂留在这具身体内,居然能借助暴怒的情绪,加上身体的主场优势,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有若木兜底,现在他恐怕已经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安青鱼这死而不僵的家伙,这回终于彻底的死干净了,耿长林亲自用黑炎把他最后一丝残魂烧成了灰烬。
属于他的最后一点痕迹,已经从这具身体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耿长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反复握着手掌,仔细感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与熟悉。
就像以前都是戴着手套拿取物品,现在终于脱掉了手套,用皮肤触摸物品的感觉,虽然就动作上来说,两种行为其实并没什么差别,但实际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直到此刻耿长林才意识到,之前他只是压制了安青鱼的残魂,强行支配了这具身体,根本算不上完整的重生。
而现在他烧掉了前身安青鱼的残魂,清除了所有隐患的同时,这具身体与他再无隔阂,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真正在这个世界获得了新生。
明白了这一点后,耿长林心中涌起由衷的喜悦,他想要大声嚎叫庆祝自己的新生,但这种情绪失控的发泄方式他才刚刚经历过一次,本能的有些排斥。
最终也只是握紧双拳挥舞了几下,便强行压下了喜悦。
“好了,差不多该走了。”
收拾好了心情,捡回了扔在地上的戒指,又打扫了一下战场,确保没有遗漏的战利品后,耿长林才伸手点燃了腰间的拇指香炉,跟着迷宫苔向迷雾深处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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