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姜园园一点也不意外。
除了在方贺轩的母亲面前有所收敛,她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都毫不掩饰自己对方贺轩的不耐烦。
那个凭着一己之力成为那座小城首富的单身母亲,由内而外散发的上位者气质,让她甚至不敢直视。
姜园园随后补充解释,“其实我也不想针对他,但我算是被家里强行卖给方家的。”
区区百八十万,就葬送了她的下半辈子。
姜园园不甘心。
林以柔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件事情上方贺轩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这些清醒着的人。”
声音不大,她坚守心中的正义,试图摆道理,并不想指责谁。
林以柔理解不了贫穷的艰难,也理解不了姜园园对命运既然已经妥协,为什么还要把积攒的怨气出在一个生着病的人身上。
温浅在一旁懊悔那些日子没有积极联系姜园园,“如果我知道你寄过来的钱是用你的婚姻去换的,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她知道姜园园的这种选择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姜园园做出这种决定的纠结和艰辛。
姜园园吐露心扉道:“我知道他没有错,所以也一直在尝试着接纳他。但是一想到下半辈子我都要和一个傻子度过,我有时候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她低下头,十指没入棕黄的发色中,抱着头,流露出万分的痛苦,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想不通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想屈服却又不得不屈服。
姜园园哽咽着哭了。如断了线的珍珠的泪水,充斥着对生活的满满无奈。
临睡前,林以柔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看着温浅一直睁着杏眼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思考,不由得问:“你在想什么?”
温浅摩挲着食指,细弱的声音,缓缓道:“方贺轩和园园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无论是对园园,还是对方贺轩来说,都只会让他们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可他们俩结婚证都领了,姜园园钱也收了,我们又能怎么办?”林以柔一边说着,掀开薄被坐到了一边。
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浅侧过头问:“你家有没有认识什么比较权威的脑科大夫?”
姜园园说,方贺轩之所以会变得如此,除了内心不想面对那段痛苦的过去,更多是因为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大脑受到极大的冲击力倒地,经过手术治疗后,依旧残存有压迫记忆神经的血块。
而血块的位置太特殊,再度手术的风险太大,方母担心方贺轩上了手术台之后再也下不来,这些年就不再四处求医问药给方贺轩做针对性的治疗。
方母想让自己的儿子开开心心地活着,认为即便是傻的也没关系。
可医学,是一直在进步中的。
她想,也许找个权威的医生说服方母,把方贺轩医好了,两人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可以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了。至于钱……
温浅停顿了片刻后,“店铺现在已经渐渐上了轨道,一年想要赚几百万已经不是痴心妄想,我相信我们再继续辛苦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姜园园身上的所有债务很快都可以还清。”
可惜,林家在医疗版块的人际资源也很匮乏和短缺。
林以柔轻声叹道:“我家在这一块的资源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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