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去,一股阴寒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这就是那位杀了哀家宫里五条人命的太监?”
突然,一个轻蔑的女声响起。
像是一块抹布一样被丢在地上宋然抬起头来,结果看到前面,竟然坐着两个人。
右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身着红色宫袍,裙摆绣着琉璃珠子,皮肤白皙胜雪,葱嫩的手指上戴着金色护甲。
视线往上,对方模样美艳,只是一双眼珠子里的孤傲、轻蔑让人很是不痛快。
宋然认出对方来了,这就是宁如安。
今年不过二十岁的芳龄,却是先皇在临死前八抬大轿抬进皇宫的太后。
这个是宁如安,那旁边那位……
宋然眼神瞥去旁边那个男人那里。
仅此一眼,她就感觉只是像是坠入一片冰潭一样。
那男人戴着黑色面具,露出刚毅的下巴,还有一双半隐于黑暗之中的深沉眼眸,仿佛是黑夜里的孤鹰。
看着他身上的龙腾。
宋然就知道了,此人就是那只暴君!
呵……暴君竟也来了。
“皇上,此人原先是从你的宫中出来的,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处置他呢?”
宁如安突然娇笑了一声,跋扈的语调骤转,语气竟变得婉转亲昵起来了。
她扭着身子转过来,一边手撑住脸蛋,眼神灼灼地看着司邪。
看着这一幕,宋然心“噔”的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养了十几个面首的新太后,其实对暴君有意思?
“他如今是太后宫里的人,是生是死,由太后来处置。”
司邪冷漠开口,一身寒气无人可敌。
“哦?”宁如安嘴角勾了勾。
一双潋滟的眼眸转来转去,好似是在盘算什么。
宋然算是明白了。
宁如安特意让叶格把她拖来这个地方行刑,不过是为了敲打暴君。
宁如安还认为她是暴君的细作!
这该死的误会,要让她宋然成为炮灰了。
“先皇的忌日快到了,哀家这些日子都在吃斋念佛为他祈福,此时杀生太不应该了。但长宁宫几条人命都命丧于这个奴才的手下,不处死她又不行。不知道皇上有何主意呢?”
宁如安昂起小脸,把眼神给瞥到司邪的身上。
“杀人用区区的大牢之刑又怎能解痒?凶煞,把这个奴才给朕挑筋剥皮,用油滚烫一遍,再丢进万蛇窟。”
“哒哒哒”的几声,司邪手指敲了敲旁侧的藤椅,然后幽幽地说出了这番话。
他轻松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日的天气如何。
他话音落下,宋然的心“咯噔”几下,直接掉进谷底里。
她终于明白了,结夕为何会说此人是个暴君。
这种虐生的做法,简直是惨绝人寰。
宁如安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眼里的阴沉。
皇上,也在敲打她呢。
黑暗之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衣,把自己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们是司邪的十二死士之首,命唤凶煞。
人如其名,杀人不刃血。
眼前凶煞要到自己面前了,宋然深呼吸一口气,她眼神无所畏惧地看着前面的暴君。
“皇上,七月十四的九曲红梅可好喝?”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被腐水浸泡过,又似是被锯子给锯开过一样。
但是她又说得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都能清楚地传递到司邪的耳中。
“你是谁?”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司邪衣襟翻飞,竟直接到了宋然的眼前。
他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脖子,力度之大,随时都能把她的脖子给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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