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难得没有嘲讽姚氏,若她那晚去侍寝也被退了回来,怕是也会像姚氏这样备受打击。
更何况姚氏说的也是事实,今日在正院,诚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以前王爷还偶尔去咱们屋里,如今倒像是专宠王妃了。”花氏叹气道。
“是啊,王夫人有了身孕, 王爷爷没多欣喜。”姚氏道:“禁足不说,看也不看一眼。”
“谁叫她不安分。”花氏冷笑,“拿着王牌都不会用。我还以为她多大的能耐呢!”
姚氏没吭声。她其实挺能理解王氏的。怀上孩子是惊喜,也是惶恐。能不能保住孩子,能不能生下儿子,能不能母凭子贵,这些都未可知。
她甚至能想到诚王离开这两个多月,王氏为了瞒着有孕的事费了多少脑汁。
她们原就是身份低微之人,也没多聪明,又能想到什么高明的法子?最后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烦恼。
她是旁观者清,但王氏身为当局者,是很难想明白的。
说起来王氏拿着王牌,可这王牌怎么用,却不是件简单的事。
如今王氏显然用砸了。母凭子贵这挑路怕是不会有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怀上了孩子。咱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姚氏道。
这句话扎心了,花氏顿时熄了火,见赏花的兴致都没了。
后宅女子们想得无非就是这些,争宠,子嗣,晋位。而朝堂上,男人们要想得事情就太多了。
诚王同萧尚书密谈后又去了户部。
他才从同州赈灾回,去户部看看拨付赈灾银粮的后续事情也是合规的。
户部尚书自是不会推诿,把账本拿出来给诚王过目。
诚王随意翻看起来,顺嘴问道:“同州富庶,每年的税银应该不少吧?”
“啊,是的。”户部尚书忙回道。
“把同州往前三年的税收都拿来本王看看。”诚王道。
地方出了灾情,首先是自救。按理来说,富庶之地自救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衙门有钱。
同州一事其实疑点还颇多。虽然建兴帝一副不再深究,想就此揭过的意思,但诚王还是想把心中 的一些疑问查清楚。
即便不报给建兴帝知道,他也想自己做到心中有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些东西。
查看了同州往前三年的税收,诚王心里都不由感叹建兴帝的偏心。他给了景王多富庶的一块封地啊!再想想景王在同州还有私矿,那财富只有更多的。
就这样,同州灾情还没控制住,最后还是找朝廷要钱赈灾,实在是过分!
诚王看得心里来气,但又不能发作,甚至这话还没发同旁人说。
建兴帝终究是老了,宠儿子又防着儿子,又心软不忍罚儿子。
虽说他们兄弟不多,也早早立了太子,可建兴帝这样,难保不会让有些人生出异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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