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是必须养王氏的孩子么?”萧沐烟忍不住问道:“虽说我是嫡母,有这个责任,可孩子还是给亲娘养更好吧。”
“主子这话可不太对,王氏只是个夫人,按理,孩子出生是不能叫她娘的。这就跟妾室生了孩子只能叫姨娘,不能叫母亲是一个道理。”秦妈妈道。
其实萧沐烟以前学规矩的时候也知道这些,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的芯子,不大能接受。
“其实主子也不用亲自教养,有丫鬟婆子,也可以请教养妈妈来。”秦妈妈道:“您费些神安排就好。”
萧沐烟摇摇头,“养孩子没这么简单的。既然养在我名下,我肯定得用心养。不然以后孩子长歪了,得说我这个嫡母没教导好。”
“说句不该说的,主子这会想这些还太早。王氏才三个月,离生产还有半年,这期间能不能平安,最后又能不能顺利生产都未可知。”秦妈妈道。
萧沐烟听了这话,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在古代这落后的医疗水平下就更甚了。
如此一想,她就更想再晚点生孩子。过了二十岁,身体各项机能发育完全,生产的安全性也会更高一些。
秦妈妈可不知道萧沐烟在担心这些,见她脸色不好看,犹豫了一下道:“当然,主子若是真不想养王氏的孩子,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萧沐烟眼睛顿时一亮。
“若王爷执意让王氏养,也是可以破例的。”秦妈妈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到底,这王府里的天是诚王。即便是不合规矩的事,只要不闹到建兴帝跟前,也不是不行。
“不过老奴瞧着,王爷怕是不会乐意。”秦妈妈又道。
王氏出身低微,不识字,也没什么才学,怎么能 教育好孩子。
“是啊,王爷怕是不会乐意。”萧沐烟也能想到。
王氏肚子里可是诚王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诚王肯定都会疼爱,自然也想好好教导的。
“哎,顺其自然吧。”萧沐烟叹了口气,“到时候看形势再说。”
“是了,主子这会不用着急。”秦妈妈笑道:“您还是想想迎接王爷的事吧。”
“想他我不如想想中秋的随礼呢!”萧沐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妈妈好笑,但还是顺着萧沐烟的话道:“按着去年的单子来便是,今年应该没有什么变动。”
“今年大哥添孩子了,怎么没变动!”萧沐烟说起小侄子就高兴,“我得给咱们萧家的长孙单独备一份礼!”
“主子说的是,看老奴这记性,这么大的事给忘了!”秦妈妈笑道。
萧沐烟心情总算由阴转晴,高高兴兴地同秦妈妈看起礼单来。
十日后,中秋节的前两日,诚王同景王总算是到了庆安城外。…
两人都派人送消息回王府,随后便一同进宫向建兴帝复命。
回来的这一路比去时顺利很多。一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更好赶路,二是没再遇到劫匪之类的事。
不过越临近庆安城,景王的精神就越不好,虽说没病倒,但人却看着憔悴许多。
泰安殿里,建兴帝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儿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波儿怎么清减得如此厉害?”
景王人高马大,看着是很健壮的那种,这会却是瘦得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
外加上诚王站在一边精神奕奕地样子,就更衬得景王一脸病容。
“儿臣没事,就是路上睡不大安稳,累了些。”景王忙道:“回来养两日就好了。”
“可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建兴帝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回来一路挺顺利的。”景王道:“是儿臣自己的问题。”
景王说着,脸上就露出愧疚之色,甚至还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道:“儿臣没脸见父皇!这次同州之事都是儿臣的责任,是儿臣御下不严,是儿臣失察失职,还请父皇责罚!”
诚王忍不住挑了下眉,他这个二哥还真是聪明,不亏是深得圣宠的人,把建兴帝的性格摸得明明白白。
建兴帝就他们兄弟这几个成年儿子,所以都很疼爱。不然也不会封了王还舍不得放到封地去。
景王这一路故意把自己搞成形容消瘦的模样,让建兴帝一见就心疼,再主动认错,建兴帝就更心软了。
若是建兴帝准备罚七分重的,这会怕只剩了三分。
要知道建兴帝本就准备对景王手下留情,不然就不会让他放下铜矿之事了。
诚王也开口道:“父皇,二哥在同州一直很积极的赈灾,还帮了儿臣许多。依儿臣看,这些事都是那些人瞒着二哥做的。二哥离得远,一时没有察觉也是有的。二哥其实也很生气,在同州就骂过王阳成。”
反正建兴帝不准备重罚景王,诚王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他并不想此番后就同景王关系闹僵。
景王看了一眼诚王,神情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诚王会落井下石的。
有诚王给的台阶,建兴帝也就顺着道:“你有悔过之心就好。此次的事也是个教训,人在庆安,也要对封地的事了如指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你还有得学。”
“儿臣知道!儿臣太缺历练了,还望父皇多给儿臣机会,儿臣一定努力学习。”景王忙道。
建兴帝拍了拍景王的肩膀,看向诚王道:“你这次做的不错,但也不要自得。你二哥这次的事是个警 钟,你们兄弟几个都该从中吸取教训。”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诚王心里冷笑,面上还是很恭敬的。
果然还是景王更得宠,出了这么大的事,卖个惨就好。他这趟赈灾加暗中查访,做了许多事,也就得一句不要自得。
孰亲,孰远,再明白不过了。
从泰安殿出来,景王认真对诚王谢了一回,“刚若是没有三弟在父皇面前说话,父皇对我怕是没这么和颜悦色。”
“二哥说哪里话,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再说父皇明察秋毫,肯定早就知道的。”诚王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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