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琴声只有凛雪琴才有，能触摸凛雪的除了顾言绝再无他人。

顾言绝擅琴，却不爱抚琴。

前世白琉璃一共也只听过一次，在苏林晚死后，在苏林晚死的宫殿门口。

白琉璃心里五味杂陈，眼神落在双手搓着的茶杯，突兀发问：

“你会救他的，是吗？”

“谁知道呢，主动救他的代价，我也不晓得能不能接受。”

白琉璃抿了抿嘴，恨声道：

“若是没他，前世你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我手段再高，身边没个可信的人，没个武功高手，没有钱财，单凭我们双拳四手，只够给自己挖坟！如今，你一身本事，为何不救他！”

见她还是不言语，白琉璃一把抓过她的衣领，低声咆哮：

“你知道吗，你死后他……”

“死后的事我本也不该知道。白三小姐还是担心活着的事情吧。”

苏林晚挥开她幼细的手腕，满不在意的警告。

若说前世她一直不懂顾言绝为何想杀又不杀她，那这一世他赖着自己，逼自己吃饱了饭再去见人，用内力震开伤口让自己换药，如此种种摆在面前，不得不让她多想。

但愿他只是一时兴起，又或如顾礼廷那样，另有目的。可那一声阿晚，在她心里百转千回。

这些事，她心里清楚就好了，有些悸动，自己明白就行了。

“我们每做一个决定，只要与前世不同，冥冥中都是标注好代价的。白琉璃，别跟我说你连这个都猜不到。”

白琉璃愣住，随后收敛了态度，轻声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苏林晚没回答，而是随手拿起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连摔破了好几个才停。

“你该走了，这么一闹，东雪不会找你妹的麻烦，外人也只会知道我们关系不合。”

白琉璃蹭的站了起来，眉眼间都是怒气，出口的话却依旧柔和：

“临走我有两件事要提醒你。一，若是你遇上花不眠一定小心，她是雪域的人，来大梁是为了找谢将军报仇的，你是谢将军的义女，她还是会对你出手。第二，丁彬的夫人和华妍公主给你家送了个小妾，你母亲似乎气病了。我这就走了，你保重。”

“多谢。”

随后白琉璃一甩袖子，气愤离开。

苏林晚坐在椅子上，任风吹乱头发。要论睚眦必报，还得是华妍公主这个老太婆。母亲那日顶撞了她，便使出这一手。

湖面泛起粼粼的光，根本看不出刚才那里站了个人。

东雪是皇后的近亲，她得活着。

丁家和华妍勾搭上了，变相的就是和顾礼廷勾搭上。

白琉璃也不入齐王府了。

苏林晚按了按眼角，事情怎么这么多，这么乱，她的头都快炸了，自己果然不是算计人的料，还是打仗轻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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