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端的正是那壶酒。
华妍见了玉竹,确切的说是见了玉竹手里的那壶酒,心跳突然加快,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太怕还是太期待。
迎着华妍公主炙热的眼神,苏林晚看着眼前的酒,对着那婆子坏笑了下:
“想知道我是不是提前喝了解药还不容易。这位妈妈自己亲自喝一杯,看看咱俩到底谁在撒谎,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那婆子脸色突然变白,好像吓的不轻,两腿发软,竟然就那么跪了下来。
“华妍公主心系肃王殿下安危,冷公子一时毫无头绪,也该有个人给他试试药才对。否则用错了药,公主也会心疼。这位妈妈一看就是忠心之人,依我看,不如这个机会就给你吧。”
玉竹乖巧的倒了一杯酒奉上,那婆子却盯着华妍公主,满脸恐惧。
别人不知,她可是清楚。那酒原本问题不大,她喝了也无碍,只是就在刚才,酒被掉了包,是她亲自安排的,摆在面前的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毒酒。
这一杯下去,不死才怪。
“公主……”
“医者父母心,冷公子医术高超,哪里用得着你一个老货来试什么毒!”
华妍抬高了声音,生怕冷慕寒听不到,更是恼恨自己身边的人没脑子,贪生怕死。
苏林晚也不继续逼她们主仆,倒不是她心慈,而是顾言绝的情况太差,不能再拖拉下去。
总不能让他真的死了,砸在自己手里。
从容接过那杯酒,递给冷慕寒。这桂花酿的香气很重,她实在尝不出里面加了什么,不然也不至于非要给大夫来尝才行。
冷慕寒看着眼前的酒,脑子里联想到刚才那婆子惊惧的模样,心里动摇,一时间不知该信谁的。
深宅大院,腌臜事成千上万,又牵扯皇族,更是真假难辨。
正犹豫间,一只素手伸来,冷慕寒一抬眼便撞进女子坦荡清澈的眼眸中。
仰头喝酒,一滴不剩。
苏林晚边擦嘴,边勾手示意玉竹再来一杯。
“冷公子,这样可以了吧。你赶紧的,再墨迹会儿,肃王该殡天了。”
华妍深深吸了口气,斜睨着还跪在地上的婆子,大为光火,低声恼火的问:
“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奴婢我明明已经安排人把酒换了,还是县主帮忙盯着退出来的。”
“蠢货,咱们的人有什么好盯的!”
主仆二人窸窸窣窣的不敢再多说,生怕被其他人听了去。
好好的一出戏,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希望他们没有法子解。
冷慕寒顾不上回味她的举止,赶紧将酒送入口中,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舌尖,细细品尝,认真鉴别。
再睁开眼,冷慕寒的脸色变的极差,眼神里迸出一股寒意。这女子说的对,再耽搁点儿,顾言绝真的该没命了。
“是血。”
苏林晚一怔,有些不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冷慕寒郑重:
“我说这酒里的毒是血。对别人来说的确不是问题,可是肃王殿下情况特殊,这血就是最要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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