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太子殿内静谧到气息弥漫着孤寂的味道,唯有设在大殿中央的火炉内正在燃烧的银碳偶尔迸发出炸裂的火花,略添一丝人气。
春露端着药蛊进来时,就看见太子殿下裹着厚重的锦篷倚坐在窗口的软榻上,目光散漫的望着外面的冰天雪地。
春露轻轻走了过去,缓声道:“殿下,早上最是寒气厚重的时候,仔细吹了风。”
百里昭月转过头,白皙病弱的脸埋在领口的红狐毛中显得越发可怜。
春露把托着药盅的木盘放在软榻旁的案几上,转身就要去关窗。
百里昭月:“春露,我是中毒又不是得了风寒···”
春露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关上窗户。
行吧,谁让他差点弄死自己呢。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刘植没同时配出解药,最后自己多睡了五六天。见春露盯过来,百里昭月连忙端起托盘上的药一饮而尽。救命!古代人都不怕苦的吗,怀念胶囊!
“辛蓊怎么处置的?”
自他昨夜醒来后,郑太后和虞帝先后来了一趟,带着太医院的众多太医一直查诊了大半夜,他一肚子的问题憋了大半宿也没找到机会问。
春露道:“今日凌晨日死在尉延的水牢里了。”
“怎么死了?”
“死了更好,他昨天认下了对您下毒的事,奴婢原本还怕他反口翻供。”春露想到什么,温声道:“眼下知道殿下服毒的外人只有那位刘太医了,要不要除掉他。”
除掉?
是我错看你了春露,没想到你这么温柔可爱的小娘子干起过河拆桥的事竟然都不带犹豫的。
被太子紧紧的盯看着,春露不解:“殿下杀不杀?”
别搞得这么血腥,人家刘太医招谁惹谁了。何况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自己配毒的事说出去。
“不用,他留着还有用。”人肯定不能杀,可春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百里昭月道:“你去告诉他:上了本宫的船,能下船的只有一种人——死人。”
解决完刘植的事,百里昭月闲着无事找了本图鉴打发时间。
不知看了多久,影影约约好似闻到一股冷冽的清香,百里昭月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孔陌生的小女侍正捧着一株挂着雪的红梅走进来。
见太子殿下看过来,小女侍捧着红梅行礼道:“殿下万安,奴婢是太后娘娘新调来太子宫的女侍。”
百里昭月知道自己的太子宫被大清洗了一番,他这次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要虞帝亲自动手替自己清理干净来自各方势力的细作。至于新添的宫人,是虞帝调来的还是郑太后送来的,他都无所谓。
百里昭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芷。”
“起来吧,你日后听春露的安排就行了。”百里昭月道:“哪里来的红梅?”
“谢殿下。”秋芷规矩板正的起身,微微举起手中的梅,回话道:“奴婢听春露姐姐说殿下不能出门,就和半夏去梅园里摘了这支红梅给殿下看着解闷。”
“殿下,你看放在这里好看吗?”
通身全白的长颈白玉瓶内插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梅,淡淡的的冷香悠荡,把沉沉的大殿衬的耀耀生辉,瞬间有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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