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迟的手机响了,是钟黛打来的。
“今天晚上有一场王翠主演的电影,我已在网上购了票,我们看一场电影吧。”结婚这么多年来,杜迟与钟黛在一起看电影的次数还是不多的,这和他们俩的工作性质有关。
“好啊,好啊!”杜迟高兴地回答。但马上又想到十点钟中转班次,仓管员方兵请假回老家了,今晚上要替他代班。
“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们网点晚上十点增加了一趟班次,我…”
钟黛打断杜迟,“叫哪位同事帮你代一下班嘛。”
杜迟笑道:“白天大家都很忙,谁愿意替我代班呢。”
“我来替你代班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林飞站在他旁边,答道。
杜迟用手捂了一下手机,示意杨林飞走开。
“我来替你代班吧。”杨林飞像是没有看懂杜迟的示意,重复了刚才的话。
“晚上8点大剧场见。”钟黛似乎听到了手机这头杨林飞那粗嗓子声音,说完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夜间的大剧场外面不是很美丽,人流不少,但灯光有点暗,杜迟一眼看到钟黛正站在大榕树底下打电话。
钟黛今天晚上穿的是红色连衣裙,这让杜迟马上回想起她第一次到电子市场网点找他时的情景。时间过得真快,五年就这样的轻松而过,但钟黛的身形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的个头比杜快妻子小玲要矮一截,但匀称性在杜迟看来,要比小玲好。
“生孩子会改变体形。”这是钟黛曾经对杜迟说过的话,但说是这样说,她并不拒绝生孩子,只是说现在生孩子时机不成熟。
杜迟想要一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家不能称之为家,但他也不能强求妻子生育,再说啦,钟黛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也是他杜迟顾虑的东西。上次如来急快递公司有一个深户名额,因杜迟曾是最佳收派员,人事部门想把这个深户名额给杜迟夫妇,最后因杜迟和钟黛学历不够,而不得不将深户名额供手让给其他同事。后来钟黛还埋怨杜迟没有混一个大学学历。现在有很多人在提高自已的学历,目的很明确,要升官,学历是硬门槛,上次杜迟应聘储备区总,名义上是败在不懂英语上,实际上总部那帮“精英”对他的低学历有成见。用英语来打发他,算是婉转地拒绝他。
杜迟当然知道在深圳打工,学历的重要性,前几年他也报过一个学历班,后来经过几件事,他又不想为学历而学历。“这哪是在提高学历,分明是骗人。”杜迟曾向钟黛诉苦。
“没有学历,没有存款,没有房子,没有父母遗产,你说孩子生下来后,如何面对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杜迟虽想要孩子,但他还是认可“钟黛之问”。
“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的时间你还记得吗?”看完电影,从大剧院出来后,随着不多的人流,钟黛突然问。
杜迟笑了笑,他怎么会不记得第一次看电影的场景呢。那是他们俩认识的第二个月,5月初九晚上8点的电影。那次是杜迟平生第一次戴眼镜看立体电影,同时还闹了一个笑话。功夫巨星成龙在电影里突然在面前耍起了拳脚,杜迟看到那根棍子直向自已头上打过来,本能地向钟黛那边一闪,也把钟黛吓了一跳,继而两人对视而笑。
“前面有一家伤感与激情酒吧。”钟黛似乎是自语地说。
钟黛喜欢酒,特别是喜欢喝有色酒,兰花指端着高低亮晶的酒杯,瞇着似醉非醉的双眼,确实让杜迟无酒自醉。但对钟黛喝酒,杜迟总甩不掉曾经的心里阴影,有好几次都想劝她不要再喝酒,又怕触动妻子的伤心处,故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我们喝一口再回去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杜迟本能地看了看自已的手表,虽然内心不想到酒巴去,但妻子已发出邀请,他不好打掉她的兴致,于是两人进了这家伤感与激情酒巴。
酒吧并没有杜迟想象的那样闹,一缕缕轻音乐声反而让人们产生了孤独感。
“我哥哥离婚了,在我上高中的时候。”
杜迟一愣。关于钟黛哥哥离婚的事,她早就和他说过,当时边说边流着眼泪,嫂子为了离婚,天天和哥哥吵,日日与父母闹,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对于农村那些“破事”,杜迟听着并不新奇。在他的家乡,夫妻打架吵嘴上吊几乎是经常存在的事,他见得多了。
“我们要是离婚,你会像我哥哥那样不争气吗?”这句话直接将杜迟说站起来,但很快又安静地坐在高腿凳子上,虽然凳子在稳固中摇晃,杜迟身体却一直面对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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