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钟,有我在,蓝氏不可能垮掉。”蓝元礼一笑,像在嘲笑他的幼稚无知,“十多年前如此,十多年后也如此,更何况,小歌不在了,你能拿什么威胁蓝氏,威胁我?”
方逾钟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一震,似乎是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了,他冷漠道,“你尽管来试,看谁笑到最后。”
方逾钟可不是当年那个出身卑微任人宰割的了,他依旧是清瘦阴郁的,可商场n至今,手段城府不可同日而语。
“方逾钟,你这是打算一条路走到死了。”蓝元礼皱眉不悦,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惯于隐藏情绪喜怒尽藏心底了,许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实在简单顺意了,但面对方逾钟这个人,他的怒气和厌恶都是藏不住的。
“不妨我们换一种方式来说,你得到了蓝氏,以后呢?”
方逾钟抬眼盯住他,阴郁苍白的一张脸,一如既往,可他的变化还是要蓝元礼大多了,眼神越加沉默深沉,像是没收尽任何的影子,看不到世界的模样。
“你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方逾钟。”没有了妻子,没有了女儿,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这句话说得杀伤力极大,方逾钟沉了脸色,虽然他自进来以后脸色都是这样的,但此时看去动了怒气。
阴郁深沉的男人眯起眼睛,空气都压抑了几分。他片刻冷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完便站了起来,冷着面容朝外面走去。
蓝元礼在他身后道,“你斗不过我,早些放手才是对的。”
他的背影实在冷厉漠然,蓝元礼收回目光,走进来的管家步伐匆匆的,告诉他,老先生醒过来了。
他面色一喜,站起来道,“醒来多久了?医生到了吗?”
蓝宗荣昏睡至今,清醒的时候很少。蓝元礼进来时,医生已经给他检查完毕了,站在一旁。蓝宗荣的眼睛已不复多日前的清明烁亮,如今刚睁了眼,眼眶里有褪不去的血丝。蓝元礼走到床前,他的老父亲才转过来来看见了他。
老人家一怔,闭了闭眼睛,嘴唇却颤抖了起来。
“不孝子!”他骂他,不再气十足,声音是沙哑颤抖的,“当年一走了之是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爸,”蓝元礼劝道,“都是我不好,您别动怒,等您养好身体后,要打骂都随您。”
蓝宗荣喘了几口气,闭了眼睛,“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蓝元礼是一直低着头的,他对老父亲一向尊敬服从。垂下的视线里是一双瘦削的手掌,面刺着输液的针头,皮肤已经有了老年斑。
这都十多年了,都是蓝宗荣一个人撑着整个家族。他现在却没有力气再去为这个家族做些什么了,他太老了,身体条件已不能让他忧劳伤神。子女与外孙的相继离去,他伤得够深了。
蓝元礼默然转身,他再说些什么,蓝宗荣都大概是不会听进去的。他一离多年,确实是极为不孝又极为不负责的做法,他的老父亲伤透了心,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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