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城虽然远离京都,却是一片难得的富庶之地。
多个世家落根于此,平日城内的治安,自然差不到哪去。
安临城府衙的官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闲职。
然而今天,十数名捕快衙役罕见的聚集在公堂前,吵作一团不可开交。
“尸体附近的杨柳树下,我们已经发现了一把刻着李字的匕首,还有一件李府制式的血衣。难道即便如此,也不将李欢带来审问吗?”
“大家可别忘了,受害人出事前,曾经与李欢发生过口角争执。”
“呵,你所说的争执,好像只是受害人单方面污蔑辱骂李家嫡子吧。”
“一把刻字匕首、一件血衣,这般明显的证据。如果真是李欢所为,为何要留在案发现场。这简直就是一纸荒唐言。”
“荒唐?那是你觉得,李家纨绔当街打破卢家公子的头不荒唐?还是李欢当众破口大骂胡家家主不够荒唐?”
“无耻!杀人怎能与此等事件,混为一谈。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件事还是齐捕头你亲自出面,怎没把人带回来。”
堂下的捕快衙役,泾渭分明的隔成两派。一派是坚持认为李家无罪,另一派则是努力争取将唯一嫌疑人抓捕归案。
已经年过五旬的安临城知府,听着耳边的这番争吵,也是头疼不已。
表面看来,这是两种观点意见相左。
但事实却是,府衙内的这些人,几乎都和那些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这分明代表着世家利益之争。
“严捕头,你又凭什么认为,杀人对于李家来说不可能。我可听说,李氏钱庄可是暗地里偷偷仿制假币。这次的钱庄失火...”
啪的一声...这句猛料并未说完,惊堂木随即响起,打断了后续。
众人纷纷退回两旁,闭口不言。
目光灼灼的巡视着堂下众人,知府不禁缓缓松了口气。
刚才若非自己及时阻止,恐怕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公堂之上,身为官家人把没查证过的事拿来胡说,简直是藐视法纪。”
反复思量之后,知府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用上自己赖以成名的拖字诀,不打算找李家要人。
等到后续查出更多证据,再做打算。
只是,他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口却突然多出一人。
仿佛察觉到,知府大人停顿片刻的失态,捕快衙役顺着那道目光纷纷转过头,看到了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径直走进了内堂。
“我听说安临城发生了件大案子。”那位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众人讨论的焦点人物李欢。
不去在意捕快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李欢接着道:“这个案件似乎还冒出了一些可笑的物证。”
“为了表示问心无愧,我可以留下一名贴身侍从,随意供各位审问。希望知府能够早日还我李家清白。”
虽然说是配合调查,但是这话里话外却满是狂妄乖张。
不过,这反而符合众人眼中李欢的形象。
能够主动交出府上一人,其实就已经远远超出几乎所有人的预期。
没有追究李欢私闯公堂的罪责,知府应声说道:“杀人案历来非同小可,本官必定竭尽全力,查出真相。不冤枉,却也绝不纵容。”
“没有下定决断之事,更不会从府衙中传出。”
前面一句话,是向李欢透露出一个不硬不软的态度。
至于后面那句话,则是在替齐捕头解围。
因为从李欢进堂之后,便一直盯着齐捕头看。很显然,他听到了刚才那句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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