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清等着王元朗收拾了一会儿,便与二舅舅一家回了苏府。“表妹,苏府是我三年前来的了,如今模样已经大变。不如你带我再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王元郎在苏府厢房内安置好,赶紧追要离开的苏宁清,主动邀请道。苏宁清眉头微动。苏府三年未翻新了,哪来的大变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猜到了王元朗的真正用意。她指了指绿翘道:“不知元朗表哥会提前回苏府,所以起先答应了四姐要去陪她说说话。绿翘平日替我跑各房,对府中很熟悉,让她陪表哥逛逛最合适不过了。”“好好给表少爷引路。”绿翘应道:“是。”“表少爷,我们走吧。春日里,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不可错过呢。”路听紫烟说了一些表少爷和小姐的事,也看出小姐不愿和表少爷纠缠,便故意催促道。王元朗哪是真的想看风景,想借着机会想要弥补方才的失礼而已。这会儿没了机会,又不好直说,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绿翘离开了。苏宁清见王元朗离开,回了安宁阁。今日阳光明媚,苏玉婉正在院中走动。“听说今日婶婶娘家来人了,你怎么陪陪他们,来了我这儿了?”苏玉婉见苏宁清来,诧异道。苏宁清扶着苏玉婉在旁边的石凳坐下,“母亲和外祖母三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二舅舅那里已经陪着聊了许久,也不必一直陪着。”“三年前,我出嫁时,便听说待你到嫁龄时便要和你表哥议亲。这次你外祖母都亲自来了,这事恐要提日程了。你是如何想的,今日可见过你那位表哥了?”苏玉婉关心道。紫燕撇了撇嘴,愤愤不满道:“四姑娘可别提了,那表少爷未见到小姐之前,百般不愿。见到小姐又一个劲地点头接近,小姐只当表少爷是哥哥。”“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之事,何必计较。”苏宁清看了一眼紫嫣,提醒道:“他怎么说都是二舅舅的儿子,二舅舅又待我和母亲极好,这样的话背后说说也就罢了。”紫烟知错,低头回道:“奴婢知道他是表少爷,该尊重还是会尊重的。就是怕他再像今日一般缠着您,夫人改了主意可如何?”“方才离开时,奴婢听到王二夫人和王二老爷说要表少爷留在苏府,与大公子还有您一同去苏府学堂念书,这是有意要让表少爷留下来与您培养感情呢!”她想起今日表少爷善变模样,隐隐担忧道。以夫人不舍得日后拘着瞧不见女儿的性子,与王家结亲是夫人最为放心的。若是表少爷坚持,王二夫人磨一磨,这婚事便要成了。紫烟所说,苏宁清怎会不明白。如今只是还没到议亲的年纪,但过了年岁,总逃不过要嫁人,王家是最稳妥的选择。所以在此之前她得积蓄自己的力量,让母亲相信自己即便不依附于男人也能保全她们母女二人,甚至整个苏府。“六妹妹,我且问你一句实话,你对你那位表哥一点可能也没有吗?”苏玉婉认真问道。苏宁清摇了摇头,坚定道:“他是表哥,我是表妹,仅此而已。”“我本想说你若不喜欢他,便远离了他。可想来,你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牵扯到长辈,不能全由你们做主。”苏玉婉叹了一口气,略带深沉道:“我那日与你说了那么多,也相信你的能力。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今这光景,女子总要经历婚嫁,由不得你真正地独身到老。”“所以,不论你日后要嫁给谁,都要计之深远。既要想到最好的,也要能想到你能接受的最差的。”她拍了拍苏宁清的收,语重心长道:“也不要事事背离长辈,他们的话纳入思虑百利无一害。”当初她便没有听了二哥和二叔的话,为了所谓的苏家和气,不愿被送出外养着,这才到了今日的尴尬之地。她又想到什么,提道:“我记得那陆小世子也喜欢你,也说要娶你。六妹选择很多,多思虑些。”“表哥对我,只是喜欢一个皮囊,有厌烦的时候,恐不用等到议亲之时便要放弃了。至于陆小公子,更是飘渺。晋王不娶侯门之女,是因为他是皇子,也是日后太子择选之一。陆小世子则不同,只是沾了皇室的亲,应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陆夫人那日一说,也不过是为了暂时安抚陆小世子,不会真要门提亲的。”苏宁清无耐地笑了笑,“所以,都是没影子的事,哪需忧心?”苏玉婉看着苏宁清迎着光,洒脱的样子又像个小太阳,不由地浅笑了笑。她帮苏宁清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慰道,“是啊,一切还未定论,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必着急。只是啊,千万别像我,悔不当初。”“清儿,不瞒你说,我当真是羡慕你。”想起经历的那些伤心事,她疲乏地靠在苏宁清身,轻声道。苏宁清微怔,认同苏玉婉方才说的那些现实。这婚姻就像是开盲盒,开错了便是一地鸡毛。现代都无法避免,更何况她身边都是一些收着封建思想束缚的古代人呢?她沉吟了片刻,道:“四姐,其实你更让我羡慕。”“我有什么可羡慕的?”苏玉婉自嘲地笑了笑。苏宁清与苏玉婉相视一笑,并未多说。她现在还不能告诉四姐,疼爱四姐的二哥是未来权倾朝野的权臣。有了未来权臣的庇护,便是永远都有人为你兜底。不像她,想要抱住未来权臣的大腿筹谋些小事业,还得绞尽脑汁的想好如何讨萧二哥的欢心。身后背负的更是挽救书中那一笔带过的苏家不好结局的重任,走错一步都不行!“小姐,您不能再挠了,都快见血了。”玉蝶在旁提醒着。苏宁清回过神来,朝着苏玉婉看过。此刻苏玉婉下意识地将被风吹开的衣袖往下提了提,没多久还是被风吹开,隐隐露出一片红来,那红是由着一个个细密的小红疙瘩集结而成。“多久的事?可找太医瞧过了?”苏宁清隐隐不安,皱眉问道。这种东西,轻则是过敏,重则能要了人的性命,不可大意。苏玉婉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每年这个时节都会在这个位置生这些东西,只是今年许是生了孩子,更痒些,愈合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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