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清摇头感叹道:“爹爹是长辈,原本也不过是想爹爹向我道个歉便就过去了。没想到爹爹对自己如此严苛,女儿佩服。”
“那个……既然说好了一视同仁,那便应该按照当初你领罚时的规矩来,怎可有私心?”苏玉山摸了摸山羊胡,义正言辞道:“寻常你有错,都是我决定如何罚。今日我有错,又是因为错怪了你才有过的过错,那便该由着你来决定如何罚。”
苏宁清笑容略过,没有拆穿这个为自己开脱的亲爹。
她这爹她再了解不过,爱面子又舍不得让自己受一丁点儿罪过。
“那便请爹爹向各位说一声,此事是您错怪了女儿。”她微微躬身道,谦卑有礼,给足了苏玉山脸面。
苏玉山瞧出这是个“台阶”,赶紧顺势而“下,大声道:“这件事是我错怪了清儿,清儿并非顽劣之人。日后我也不想听到任何一人不分青红皂白得便污蔑清儿。”
“爹爹做了好榜样,五姐应当会敬之学之吧?”苏宁清看向苏玉莲道,嘴角勾起。
苏玉莲忽得被点到名字,不由地一颤,支支吾吾道:“你……你想我做什么……”
“去佛光寺吃斋念佛一年。”苏宁清别过脸,冷声道。
苏老夫人先冷了脸,拍桌道:“清丫头,你莫要太过分了!”
“六妹,我到底如何得罪了你了?我已到了待嫁之龄,让我去寺庙一年岂不是耽不要耽误我的婚事。六妹真是好狠的心,一点姐妹之情都不顾。”苏玉莲知道此刻硬碰硬无用,只得卖弄眼泪,声讨道。
苏宁清不以为然,冷笑道:“那日陆家派人来拿我,六姐明知我此去恐会没了性命,却依旧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笃定是我害了陆小世子。爹爹那日那样决然,多半都是六姐在旁煽风点火,那时六姐倒不曾想过你我还有姐妹之情。”
“爹爹,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佛寺待一年吗?凭我的天资条件,嫁个好人家不成问题。若我能去个好人家,父亲脸也有荣光。您不会觉得没了我,还有六妹可以指望吧?”苏玉莲走到苏玉山跟前,又是软着声音求,又有藏着话暗示。
苏玉山看了看苏玉莲和苏宁清这两个女儿。
一个自小便由苏府教养,乖巧出挑。
一个养在乡野,如今看着才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再论名声,到底是玉莲在外更受人待见些,嫁得良婿的机会更大些。
权衡一番,他看向苏宁清,道:“清儿,你确实过分了些!再罚也不能误了你五姐的婚姻大事。”
“虽说五姐如今是嫁人的最好年纪,可如今六姐心性怪戾,嫁过去反倒更容易得罪婆家,丢苏家脸面。”苏宁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提醒道:“爹爹应还不知道,此去我不仅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用在苏家下瞧不起的偏门救活了险些丧命的陆小世子。”
“即便侯府势大、门槛高,陆夫人瞧不我入门。但救命恩人之言,想必陆夫人不会不听。再者,爹爹或许也听到风声,晋王妃之位苏家女子机会颇大,陆夫人又与晋王有亲缘关系。若是今日父亲对我食言一事传出去,也不知对爹爹很是看重的晋王会如何看爹爹,如何看苏家?苏家女儿众多,爹爹自己想想,为五姐牺牲至此可值得?”她逐步深说,一点点击破苏玉山的心理防线,“我也不过是要五姐离家一年而已。修身养性一年,倒更能能嫁个好人家的。”
苏玉山看着苏宁清,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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