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吩咐道:“回府。”
安宁阁。
苏宁清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紫烟慌张走了进来,仔细瞧了瞧苏宁清全身,懊悔道:“方才奴婢才知道,码头有人闹事,奴婢不该留下您一人。”
“索性您没事。”
见苏宁清安然无恙,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苏宁清摇了摇头,平静道:“查的如何了?”
“派出去查的人说,他未乘船离开。”紫烟道。
苏宁清眼中闪过一道光,想起方才在码头的凶险,也早猜到如此,淡定道:“那便让人多盯着秦婆子,她不会一辈子不见这个弟弟。”
“是。”紫烟应声,又道:“青山那边也让人回话了,董家小姐果真如您所说,派人来凝清阁打听,还给了不少钱,要见您这个塞华佗呢!”
苏宁清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先吊着她。待赛马节过去,再慢慢陪她周旋。”
也让她尝尝这被人戏耍坑财的滋味。
紫烟也跟着笑了笑,愈发觉得自家小姐聪慧过人,对事运筹帷幄。
黄昏,青松园各房内点上了烛火。
萧云祁换了一身月白色常袍,捧着一本兵书在看,许是今日心情不错,眉头不再像往日那般蹙着。
黑衣男人靠近,迟疑了一步,脸色微沉。
难得主动待二爷好,竟也是为了利益……
“二爷,六姑娘知晓那马是您的,又立刻改变了主意,将马好好地送了回来。”他道。
萧楚涵眉头微挑,放下书看着黑衣男人。
“还有何事?”他察觉到黑衣男人心中有事。
黑衣男人脸色更沉,禀报道:“问心的事有眉目了,是三老爷的人。”
“爹尸骨未寒,他们便如此急不可耐了。”萧楚涵脸色阴沉,手紧紧握着。
当年这兄弟借着二房无嫡亲子嗣,一同打压二房。
爹无耐才下海经商,吃了不少苦头,伤了身子,猝然长逝。
竟还有脸来要家产?
“杀了那马。”他眼眶猩红,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丑恶嘴脸,眼中多了一丝阴狠。
黑衣男人料想到结果,但还是有些不忍,“您当真要如此?或许六姑娘并非……”
“日后不要再提起此人。”萧楚涵嫌恶道。
自爹死后,忽然转变性子、对他和妹妹嘘寒问暖之人不少。
都是各怀鬼胎,狼子野心罢了。
这苏宁清也是如此。
四月春,草长莺飞,云卷云舒,正值赛马节前夕。
今日是要先迎南平侯嫡子洛平川及妻苏玉婉回苏府。
苏宁清身穿一身白襦衫紫罗裙,随着老夫人一行人在府外迎着。
离得稍远处,站着一个修长身影,长发束起,难得着了一件绣着金线的华袍,更显风姿,只是那个人清冷孤傲,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今晨听到的消息更让她不寒而栗。
她好心将马治好送了回去。
不知怎的就惹到了这位未来权臣,竟狠心将这匹难得的好马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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