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许平秋身后的餐桌扫过。
肉罐头,热奶粉,还有黄橙橙的面包片。
她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忘说了。
“我就不邀你进屋了,容易被人误会,有什么事就搁门口说吧。”
许平秋三两口咽下面包,声音听着有点含糊不清。
秦淮茹朝他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微笑。
咬了几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这个你先拿着,剩下的,等下个月发工钱了再给你。”
许平秋低头一瞧。
秦淮茹那满是疮疤的小手里,捏着一叠皱巴巴纸币。
最大面额是五毛的,其余全是一毛和几分的。
“这是熏肉的钱?”
许平秋皱眉问道。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秦淮茹的段位很高。
必须时刻提防着。
免得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棒梗那孩子还小,嘴馋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看在他这么小就没了爹的份,饶了他这一次行吗?”
秦淮哽咽着,把钱塞到许平秋手里。
孩子在他奶奶的教唆下,去傻柱屋里偷东西也就算了。
毕竟傻柱不会计较。
可是许平秋不一样,他跟贾家有仇。
又是个炮仗脾气。
这事万一闹腾起来,对棒梗的名声不好。
更何况,她现在正在想方设法缓和两家的关系。
可不能因为半挂熏肉,又恶了彼此。
“我可以饶了他,将来法律也会宽恕他吗?”
“你们家怎么教育孩子我管不着,但有一点,如果今天这事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许平秋将秦淮茹送来的纸币对折好,顺手揣进兜里。
随后转身进屋。
嘭的一下,门就给关了。
秦淮茹不敢置信的站在门口。
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敲第二次门了。
“我知道,当年是我欺贫爱富,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但是老天已经惩罚我了!”
“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毕竟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总不至于处成仇人吧?”
“你要是心里还有怨气,骂我一顿也行。”
秦淮茹并没有马离开。
而是站在屋檐下,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行了,你说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
“咱还是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当年的事情我也忘的差不多了,总之一句话,感谢你的不嫁之恩!”
许平秋可不是傻柱那样的舔狗。
随便给个三瓜两枣的,就能为她豁出命去。
给贾家输了一辈子血。
到头来,还差点成了绝户。
秦淮茹这辈子,已经被打贾家的烙印了。
住的房子是贾家的。
工作顶的是亡夫的岗。
养着三个孩子,难道还能飞出贾张氏的五指山?
扪心自问,许平秋绝无可能替贾家接盘。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趁早熄了秦淮茹心头那簇火苗。
“许平秋,你混蛋!”
秦淮茹闻言,脸唰一下就白了。
憋了半天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句感谢不嫁之恩,就跟软刀子似的,狠狠戳在她的心口。
秦淮茹走了。
趴在窗口瞅了半天的许大茂,身虽然披着厚棉被,浑身还是冻的直哆嗦。
阴寒的北风从破烂的窗户灌进来。
火炕烧出的那点热气,瞬间就被吹没了。
“阿嚏!”
许大茂流着鼻涕,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很显然,他今晚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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