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氏身边从未开口的王李田一脸惊恐地叫了起来。
顾九笙把目光转向王李田,轻笑道:“看来你们都是知晓的,那王老六一家死得也就不算不明不白了。”
“怎么回事?”魏县令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沉声问道。
顾九笙朝他拱手,解释道:“大人,我方才在王老六家的灶坑里看到许多燃烧过的炭渣,灶房角落里还有小半袋黑煤炭,您可以派人去查看。”
“大人,让属下去吧!”师爷闻言,起身请命。
魏县令点头,嘱咐师爷:“你带人速去,务必将王家灶房里的东西全带回来。”
“待师爷取证,所有人原地休堂片刻!”
门外看热闹的人群见休堂取证也炸开了锅。
案子审到这里算是有些眉目了,顾九笙说的黑煤炭能使人中毒的消息也在人群中传开了。
寻常人并不知道什么是黑煤炭,只在心里对这玩意儿又惧又好奇。
不过人群中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听到消息,却不动声色地退开了。
两刻钟后,师爷带着王家灶房里的东西回来了,济世堂的钱大夫也请到了公堂上。
魏县令这才又重新升堂。
师爷将从王家取来的东西摆在公堂上,魏县令又请钱大夫辨认了一番,那钱大夫四十出头便已须发皆白,捋着胡子思忖了良久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魏县令又不得不问顾九笙:“你说此物有毒,为何钱大夫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出来?”
“请大人取火盆和火折子来。”顾九笙看着魏县令,开口要了两样东西。
很快就有衙役把她要的东西拿了上来,顾九笙蹲下身子,取了几块黑煤炭当着众人的面点了起来。
纯煤炭不易点燃,顾九笙只用火折子点,不一会儿就发出一股刺鼻的煤烟味。
顾九笙屏住呼吸,将它往钱大夫面前一放,那钱大夫不明所以猛地吸了一口煤烟气,顿觉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晕倒,还是师爷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见目的达成,顾九笙这才弃了黑煤炭和火折子,问钱大夫感觉如何。
钱大夫稳住身形,又长长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他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忙向县令大人禀告道:“大人,此物燃烧之气果然能令人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经小老儿辨识确认会产生毒气,请大人明查!”
王家夫妇闻言脸色巨变,魏县令早就看出他夫妇有猫腻,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王大庆,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草民冤枉啊!”
王大庆连忙磕头,哭着喊着将实情和盘托出:“这黑炭头是我二弟偶然在山里捡到的,他发现可当做木炭生火便捡了一麻袋回来,说是放坑头烧火取暖。草民见这玩意儿烧火旺便问他要了一点儿回家,当晚灶坑里还有木炭烧着便没用,谁知老二家才烧一晚上全家人就没了性命......”
他说完李氏也拍着胸脯后怕道:“没成想这玩意儿还是个害人的,幸亏咱们家没用,不然死的就是咱家人了。”
“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清楚王家人一夜之间死绝的真相。
魏县令又问:“那你们之前为何不报?”
“回青天大老爷,草民大字不识一个,也根本不知这玩意儿会害死人,草民糊涂呀!”
魏县令又审了一会儿,王大庆夫妇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件事儿才这么定了。
魏县令命师爷将案件证词和证物一并封存,一起送往了州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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