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曾倩,出生那年父母车祸双亡,今年18,刚参加完高考。突然接到远方表姑的电话,说有一份遗产需要我去签字。
这个表姑我只在我奶的丧礼上见过一面,那还是小学毕业那年的事,几个叔叔姑姑当着奶奶遗体的面,互相推辞着,都不想照顾我。
表姑突然出现,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裙,黑纱遮面,直截了当的表示以后我的所有费用由她来担。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了住校的生活,而表姑在丧礼后就离开了老家,此后一直以打钱的方式邮件联络。
我不知道表姑是如何得知我的手机号码的,这号码是我高考结束那天在校门口随手买的,表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只说是一个终身未婚的表姑姥姥死后留下的一栋房子,遗嘱写着由我继承,只有一个要求,这个暑期,我需要住在这套房子里。
此刻我拖着行李箱矗立在一栋老式别墅大门前,身后的的士飞快的驶离,带起滚滚沙尘。
“咳咳...”我徒劳的用手挥了挥鼻尖的灰。没想到这套房子竟这样大,门前的两头大石狮子已被岁月风霜冲洗的惨白。
来的时候听的士司机说,这房子是当地出了名的鬼屋,由于这片整块地都是私人的,且无人打理,别墅外围野草丛生,足有半人高,平日里压根没人敢来。
“表姑?”我小声的朝朱门内喊了一嗓,门吱呀一声开了。看到屏风墙的一瞬间,我的心脏不由的突突狂跳。屏风上罕见的雕着鹿而非熟知的福字,尤其这鹿的眼睛传神的很,看了半晌才想起表姑在里头等着我。
绕过屏风墙后宽大古朴的堂屋映入眼前,像老式地主家的摆设,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幅画画的也是鹿,靠墙的条桌上放着一个香火炉,此刻正燃着一根香。
条桌两旁是一对太师椅,此刻多年未见的表姑正坐在左手边的太师椅上,依旧是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衣,脸上添了几道淡纹,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
表姑见到我后,并没有太热络。只是招呼我过去坐,我提着行李箱踏入堂屋,在靠近表姑的矮椅上坐下。
表姑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开口道:“你今年18了吧?”
我点点头,回答说9月底正好18,她又说道:“时间过的可真快。”
随后叹了口气,从牛皮袋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
“只要你在这个房子里待好暑假结束,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其实我并不太需要这么大一栋房子,但高考结束后我没有理由继续待在高中宿舍,出去租房子也是需要钱的。
所以我并没有思绪太多,就在合同上签下了我的名字。表姑有条不紊的整理好文件后只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望着空无一人幽静得吓人的老屋,心里没由得有些怵。
“不管了,先去收拾下睡觉的屋吧。”
按照表姑的吩咐,穿过回廊就见到一个大池塘,假山上是漂亮的青松,踏上横跨池塘的小桥时,脚下的红色锦鲤川流不息。
看来这套房子一直有人细心打理,并不像的士司机口中所说的鬼屋。
终于来到表姑指定睡觉的屋子,推开雕花木门,意外的没有迎来一室灰尘,反而被漂亮优雅的古建风情给迷到了。
屋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静,古式橡木床,正对大门一张长书桌,上面也摆着一个正燃香的香炉,靠窗的梳妆台上摆着漂亮的菱花镜。
我不由的走到菱花镜前坐下,虽是有些年头的镜子,却依旧照的镜中人神色分明。鹅蛋脸丹凤眼,薄薄的嘴唇,未施粉黛的脸上是自然的红晕。
打小我那几个叔叔姑姑就爱说我眼睛毒,没一丝人情味,不讨喜,他们不爱看。也许是打小父母过世的缘故,我的性子也不似其他同龄人那样活泼,更显的我在一众青春洋溢的同学中格格不入。
正想着,忽然见镜中有人影一闪而过,惊的我急忙回头去看,却除了书桌,什么也没看到,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又抬头环顾了一下这屋子,兴许是自己眼花吧。
然而我没看到的是,在我起身离开镜子,走到了燃香的书桌时,镜中隐隐绰绰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站在书桌旁看着我。
这房子虽大,房间内却连个洗漱间都没有,已经天黑了,我只得提着小灯,拿着换洗衣物小心翼翼的穿过悠长的回廊去洗漱。
好在洗漱间还算大,还有一个大大的浴缸,我脱了衣服,赤足踏进浴缸内,热腾腾的水瞬间将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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