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甜米糕,顾念轱辘地从床上站起来,指着顾清月身上的小袄说:“穿、穿这个。”
旁边的小喜听了,忙从顾念的衣服箱子里,翻出一身和顾清月相似的衣服给顾念穿上了。
坐在马车上,顾念像笼子里飞出的鸟,趴在车沿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看。
车厢里,顾清月半搂住她,让她在摇晃的车厢里能安稳做住。
“娘,糖、糖!”顾念回首,一巴掌拍到顾清月的身上,指着一家糕点铺子就要从车厢里钻出去。
车厢外正好是守在一旁的李嬷嬷,她替顾念打着帘子,语气生硬地说:“念姐儿,回去。”
顾念哪里肯听她的话,趁她不注意,从车架上跳下去,在地上翻滚着。
吓得李嬷嬷大叫一声,顾清月也从车厢里钻出来,等马车刚停稳,急急忙忙地抱着顾念,跑到糕点铺子旁边的医馆里。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女儿…她怎么了?从车上跳下来,她就晕过去了……”顾清月的声音都在颤抖,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夫替顾念把脉,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住,老朽医术有限,对您女儿的病症没有半点儿办法,还请另请高明。”
本来是想监视顾清月母女二人的李嬷嬷,看见顾清月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也慌了,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闯大祸。
说话吞吞吐吐地,在旁边提议道:“大夫人,咱们…不是…要去慈恩寺吗?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行……”
顾清月听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再次抱起顾念,慌不择路奔上马车。
这次不再是慢慢悠悠,马车在路上飞快地行驶着。
顾念闭着眼,脑子却是飞快地算计着,她跳下车时,已经避开了要害,手指压迫着自己的经脉,故意让自己的脉搏显示异常。
她用这种方式,在府里试验过很多次,有的大夫本事确实不错,能够光靠把脉,就能诊出来。
可惜,谁也不知,这么多大夫里,二夫人派来的会是谁?会不会就是医术精湛的那个?
本想着冒一次险,若这个医馆的大夫技术精湛,自己也好做下一步打算,谁知遇到了一个技术一般的人。
一切又都要从长计议!
还好慈恩寺现在不是十斋日,人不多,顾清月抱着顾念,拉住最近的一个小沙弥说着:“麻烦小师傅将空了大师请出来,就说故人来访,但求一见。”
没一会儿,空了大师就行色匆匆地赶过来:“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空了大师对着顾清月道了一声佛语。
“空了大师,麻烦您救救念姐儿,她刚从车上跳下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顾清月的语气中难掩惧怕。
空了带着她们来到一间居士楼里,将顾念放在床上,两指一搭,轻轻扣在顾念的手腕上。
不到片息,空了大师眼尾扫过顾念巴掌大的小脸上,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个“了”字。
才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焦急等待的顾清月讲:“念姐儿没事,不过是惊到了,开两帖安神药就可。”
顾清月松了一口气,顾念还在装晕,倒是她,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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