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煌似乎被贾瑛的话刺激到了,状若疯魔般咆哮道:“凭什么他宣隆一脉就能继承大位,而我楚王府一脉就不行!凭什么!你可知道宣隆的皇位是从我父王手中抢来的?你可知道,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一家子都是不知廉耻的小人?”
杨煌扑到近前,手抓这栏杆,疯狂的笑道:“宣隆如此,他的儿子同样如此,不管是现在的嘉德,还是从前的义忠,或是废太子!你知道废太子为什么被废吗?他与宣隆的妃子私会,是当场被宣隆撞破的!
你知道义忠亲王为什么会被赐死吗?是因为他与宣隆留在行宫里的妃子有染,嘉德知道此时之后,便向他的父皇揭发了他敬爱的兄长的丑事!到头来,嘉德不还是步上了他两个兄长的后尘?只是他运气够好,好到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宣隆就死了!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死那么早?为什么?只要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时间......”
贾瑛闻言,面色一变,这些话,是他一个做臣子的能听的吗?心中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没想到杨煌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呢!
废太子、义忠王、嘉德,都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宣隆的妃子是得有多诱人,才能让三个出身高贵、又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如此前赴后继给他老子戴绿帽子?这其中要说没有人暗中操作,打死贾瑛都不信!
如今,这种要命的宫闱秘闻,却被自己听去了,好一个杨煌,好个楚王父子,果真是自己因为一次小小的胜利就放松了警惕,小觑了这天下人,能暗中私养上万兵马,将湖广官员腐蚀一空的人,就算他造反失败了,可这就能代表他是个傻子吗?
只是贾瑛却不能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只是冷冷的说道:“如果先帝爷还在,你敢造反吗?呵呵,你老子当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你杨煌如果不是被逼的藏不下去了,你也会和你老子一样,缩在楚王府这个王八壳里,做一辈子的白日大梦罢了!你们家里的事情,本官不想听,如果你只是说这些,恕本官不能奉陪,哼!”
说罢,便转身做势向外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与你们贾家无关?听说秦业的那个养女做了贾敬的儿媳妇?”杨煌看着贾瑛的背影,邪魅一笑道。
“你想说什么?”贾瑛转头目光冰冷的盯着杨煌,心中渐起了一丝冷意。
“本王听说,当年宣隆派肃忠亲王查抄义忠府的时候,义忠王府的一名刚出生的女婴被奶娘抱了出来,本王还知道,那名奶娘就是秦业的妻子。”
杨煌讥笑一声,用玩儿味的神色看着贾瑛问道:“你说,如今你们府里的那位,会不会和义忠有什么关系呢?”
贾瑛冷哼一声道:“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劝你还是别再本官的面前玩儿这种小把戏了,义忠亲王是被圈禁了两年后才被赐死的,而那名妃子则是在事发之后被先帝当场赐死,一个死了两年的人,能诞下女婴吗?”
“本王也并没有说,那女婴是义忠与那名妃子所出。看来贾敬告诉了你不少的秘密嘛!喋喋!”杨煌此刻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老鼠一般,讥笑一声道:“本王为了此次大事,除了在湖广这边支持白莲教、亲手缔造了三阳教、私养了上万大军之外......在京城也有人在为本王造势,嘉德的丑事,此刻恐怕已经传遍京城了,就算本王失败又如何?他嘉德也别想好过!本王都能想到,嘉德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哈哈!”
“不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罢了,你觉的......能威胁到谁?”贾瑛冷笑一声。
杨煌从狂笑中回过神来,看着贾瑛阴冷一笑道:“当年义忠可是留下了不少亲信,嘉德出卖义忠的消息,那些人原本是不知道的,而嘉德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同样没有斩草除根,你猜如果此刻有人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他们会怎么样?嘉德已经下过一次罪己诏了。你再猜如果嘉德知道是义忠留下来的遗老遗少,在与他作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嘉德如果在这个时候,知道义忠还有子嗣活在世上,即便是个女子,你觉得这与你们贾家有没有关系呢?”
贾瑛闻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如果真如杨煌所言,这些事情全都发生了,嘉德会怎么做?
此刻嘉德心中恐怕恨透了那些义忠余脉,只要是与义忠有关的,时候恐怕都会遭到他的铁血报复,而贾家......
此刻贾瑛甚至都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杨煌造反成功该多好!
“本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最后一个关于宝藏的问题,本王要先听到我想知道的答案,才会告诉你!”
贾瑛看着不再疯癫的杨煌,神色之中光芒闪烁不定。
杨煌似乎也看出了贾瑛的想法,轻笑一声说道:“嘉德是不会让本王死在外面的,他必然要亲眼看着本王死,他才放心!你如果真敢那样做,你说嘉德会放过你吗?”
贾瑛最终轻叹一声道:“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何必还要再问我呢?”
杨煌闻言却是凄然一笑道:“有些事情本王一定要亲口听到答案,否则死不瞑目!”
贾瑛却不明白,一个南飞雁,对杨煌有那么重要吗?
“没有任何意义的!”
杨煌面色带着一丝失落,瘫坐在地上,望着牢房的铁窗之外,缓缓说道:“你不明白!本王一生连王妃都没有碰过,本王只有他一个女人!唯一的!”
“是她!”贾瑛最终吐出两个字道。
“为什么?你让她来见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杨煌再次疯狂了起来。
贾瑛心中却是替杨煌感到悲哀,却不明白,在杨煌心中到底是那遥不可及的皇位重要?还是那个女人更重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贾瑛不再理会杨煌,转身向外走去。
“你不要走!你让她来见本王,本王把所有的宝藏都告诉你!你让她来见我......”
贾瑛这次却没有再回头。
出了大牢,贾瑛向着几名绣衣校尉点了点头,道:“多谢几位!”
一名校尉说道:“大人客气了,沈头儿怎么吩咐,弟兄们就怎么做,再说咱爷儿们跟着冯大人的日子不短了,大人何必与我等见外!”
贾瑛从袖口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几人刚要拒绝,却听贾瑛道:“既不见外,几位兄弟就请手下,这些日子全劳几位护卫家师,只当贾某人的一份心意罢了,只当是请大伙儿吃顿酒,只是湖广这边事了,贾某便要回京复命了,若下次再聚,定然备上好久款待诸位!”
几名校尉嘻嘻一笑,再不拒绝!
贾瑛离开武昌府衙之后,却是去见了冯恒石。
“恩师,方才学生见了杨煌一面。”对于冯恒石,贾瑛没有隐瞒。
冯恒石靠坐在木质轮椅上,轻摇着蒲扇,抬眼问道:“哦?可是他说了什么?”
对于眼前的这位弟子,冯恒石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没什么大事,他不会提起这些来麻烦自己。
贾瑛点了点头道:“只是......学生不能与老师分说。”
冯恒石轻轻一笑道:“老夫又不是那些市井闲人,对杨煌的那些事情没兴趣。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老夫想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在京中可万莫学了这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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