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道出了府门,又各自上了马车轿子,同往荣宁前街而去!
路上,贾瑛与贾琏说道:“琏二哥,我有几句话,却要与你叮嘱几句!”
贾琏骑在马上,好奇道:“哦?什么话?”
贾瑛顿了顿说道:“有道是世间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咱们这样的人家,传到这一代,圣眷已不比祖宗,凡是要多思退,而不可逞势!你我倒是不担心,东府这边珍大哥是个只在府里闹腾的,蓉儿和蔷儿有珍大哥压着,也没那个胆子出去胡闹!只是家户大了,难免有些是是非非,西府这边,二老爷是个不爱俗世的,一直也都是你再理事,凡事要多操点心,尤其是那致人死地,多人所属的事情,断然是做不得的!同辈兄弟之中,你是长,小一辈中,你也是长,咱们家姻亲旧交又多,家里的那些兄弟小辈,你该管也得管!总之我是将府里的事情都托给了你,别看我搬出来了,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若是将来府里出了变故,惹下麻烦,我回京之后,断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贾琏看着贾瑛如长辈一般唠叨的模样,轻笑道:“老二,你明明是我兄弟,这会儿我怎么觉着你像是我长辈呢?大老爷都没这么与我唠叨过!”
贾瑛正色道:“你以为我只是与你在说闲话?你之前也说了,我有利爪,引而不发!杨佑那般厉害又如何?我照样揍他!刺客百倍于我又如何?我照砍不误!我向来不会轻易动怒,但你也别当我只是与你闲话!若真是应了我的担心,我会把你揍成猪头,两府上下,除了老太太你看那个敢说我一句!”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当然,二嫂子除外!”
凤丫头撒起泼来,管你事爷们还是奶奶,照骂不误!
“老二,你知道我是个不好麻烦的!不过......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我尽力吧!但我也不能保证,我要是尽力了,你还揍我,我便让你二嫂嫂与你理论!”贾琏祭出了杀手锏“凤辣子”!
贾瑛到西府之后,先是拜别了贾赦贾政,贾政免不了要多叮嘱几句!
贾珍也在这边,同样一本假正经的说了几句嘱咐的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贾瑛担心这家伙会在自己离京之后,再次胡作非为,临别之时,冷冷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贾珍目光有些躲闪。
做了亏心事又被人发现,心中自然难以硬气起来!
“孙儿给老太太问安,特向老太太拜辞!”
荣庆堂,贾瑛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老太太对他们这些小辈,自然也有亲疏之别,只是贾瑛心里觉得,贾母还作为小辈们的祖母还是很合格的!迎春、探春是她的亲孙女儿这也罢了,惜春一个侄孙女,都是她在照顾拉扯,湘云按辈分应该叫贾母姑奶奶,也是隔了好几辈的,她也拉过来照顾!
偌大一个贾府,嫡系旁系上百口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何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
贾瑛回京之后,贾母待他如何,自然是记在心里的,是以这三个响头磕的是实实在在,真心实意的!
“叮嘱的话我也不再提了,说多了怕你厌烦!只是出门在外,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便罢了!”贾母一边让贾瑛起身,一边说着。
“还有一事,扬州你姑老爷那边又派人捎来了信儿,他如今也被免了扬州的差事,过些日子,也会入京的!”
贾瑛闻言,心中一喜,方才他还遗憾,没能陪黛玉回扬州一趟,如今倒是正好解了他心中的记挂!
在荣府也没有过多耽搁,拜别了众人之后,又去兴庆街接上了齐思贤,复才乘着朝阳向城外而去!
贾瑛单骑一匹踏雪乌驹,喜儿架着马车,一行五人,沿着管道辘辘南下!
去岁北上时,走的是水路,此行南下,却是沿着陆路而行,自顺天府出发,过河间府、东昌府,经河南开封府、怀庆府,汝宁府,及至武昌。
一路之上,所见所闻,自不必细提!
也不知过了几日,管道上一辆马车之中,传出贾瑛慵懒困乏的声音:“喜儿,前面到什么地方了?”
马车内,贾瑛头枕着报春香软的身体,双腿搭在绿绒的腿上,两女一个帮他按着头上的穴位,一个给他轻捶的双腿,齐思贤则单独坐在另一边。
好在马车够大,能容得下四人!
贾瑛是骑马出京的,只是还没等出了河间府,他已经坚持不住,死皮赖脸的混到了马车上!
骑马看似威风,实则是让人苦不堪言,不说外面的寒暑凉风,只说人长时间坐在马鞍上,两条大腿也受不了,没过多久就磨出了泡来!
“爷,已经到了汉阳府的地界了,前面就是随州了,过了随州再赶两天的路程就到武昌府了!”喜儿坐在车辕上,一边抖动着辔绳,一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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