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此刻心中恨极了我,你大可放心,过了寿辰,我便搬离宁府!自不会碍了你的眼!簪子给我!”
对于贾瑛要搬出去这事,贾珍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道:“你要簪子做什么?”
不过还是从袖口中掏了出来,递给了贾瑛。
贾瑛接过簪子,便站起身来往厅外而去,临到出门前,又背着身子向贾珍说道:“珍大哥,你莫要以为我离开了府里,你就可以任意胡为了,若今后再要我知道你去天香楼,我便禀明了大老爷夺了你的族长之位!好自为之!”
离开贾珍院儿后,贾瑛心中犹豫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可卿,将此事说开?
若是说出来,会不会适得其反?
“唉!先去看看再说吧!总归是要去探望一下的!”
想罢,便折身向贾蓉院儿而去!
贾蓉的院子,其实离着天香楼不远,贾瑛赶到时,贾蓉也正在等着他!
“二叔来了!”贾蓉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明明是公府的少爷贵公子,却偏偏被他老子磨得没了脾性,以至于连焦大都敢当着他的面,说他老子与自己媳妇儿的丑事!
“可方便进去探望?”贾瑛问道。
贾蓉微微一笑道:“二叔能挂念着她,她感念还来不及呢!一个卧病之人,哪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贾瑛点了点头,便随贾蓉一道往里间走去。
病床上的可卿此刻却是内心忐忑,方才贾蓉回来,与她提起贾瑛晚些可能会来探望,她就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叫贾瑛再看出些什么来,又当着贾蓉的面......
此刻见贾瑛进来,秦可卿内心更是无法平静下来,一阵娇喘咳嗽!
却还是硬撑着,坐起身来,说道:“侄儿媳妇卧病在床,不能给二叔请安了!咳咳!”
贾瑛抬手止道:“你躺着便好,不必起身!”
复又向贾蓉问道:“可伺候了汤药?用的什么方子?”
贾蓉回道:“汤药早些时候就备好了,只是她这连着喝了几日,却是不愿再喝,这会儿都已经凉了,我正准备让下人重新备一碗上来!至于方子,眼下只用了两副,一记是安胎补血的,一记是滋补养身的!”
贾瑛看了看可卿的面色,复又向贾蓉说道:“可曾确定是喜脉?我看她的外症,倒像是肝气郁积,损了心神,亏了气血的症候!”
贾蓉一旁吃惊问道:“却不知二叔尚懂医术?我常闻医道之术,有望闻问切四法,二叔可是擅长“望”气之术?”
贾瑛被贾蓉这记马屁拍的有些心虚,不过好在也是与贾珍在一块儿厮混了这么久的,说起胡话,脸不红心不跳这项技能他还是学到了!
当下便装模作样道:“精通倒是谈不上,只是看过一些医书罢了!”
贾蓉信以为真,看向贾瑛的神色满脸钦佩!
贾瑛心中叹道:“看来平日没事还是要多读点书的,读书少,容易吃亏!看看身边这傻小子就知道了,还以为他二叔有多能呢!不过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罢了!”
当下又与贾蓉说道:“你去外面看看,不妨暂时停了那记安胎补血的方子,等明日张大夫来看过之后,再定用不用的,眼下这会儿只让她们把那记滋补养生的端上来便好!”
贾蓉听罢,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药喝了那几日都不见好,可见所对非症,不如就停了吧!
当下,便出去吩咐下人!
及至加绒离开之后,贾瑛看着神色有些不适,目光躲闪的可卿,便知她心中所虑何事!
贾瑛心想,不如索性把话挑明了,省得她整日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的,最终因为郁疾,而配上了娇嫩的生命!
再者,她与贾珍之间的事情,自己本身就撞破过一次,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想罢之后,贾瑛不再犹豫,从袖口中取出那根珠簮来,放到了可卿床边!
“二叔......”可卿见了簪子心中顿时一惊,脸色又羞又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取出簪子后,贾瑛却尬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仓促了!
“二叔都知道了?”最终还是可卿红着脸率先开口说道。
贾瑛点了点头,接道:“你放心,知道此事的算上你我只有三人!”
另一人是谁,自然不许多言!只是可卿听了,脸上却更加的羞的无地自容,嘤咛一声,便哀怨的哭了起来!
贾瑛急忙说道:“我知你是清白的!簪子已经取回,你也不必再因此事而忧虑,只是今后还是尽量少独自一人去天香楼的为好!至于他那边......应是不会再来烦你了!我再过几日,也会搬出去住,你且好生将养,莫要再胡思乱想!”
说罢便转身向外而去!
只留的可卿一人躺坐在榻上,虽是满面泪水,但其神色之上,却露出一丝解脱之意!
有些秘密,藏在心里就永远是负担!
索性揭开了,反而能落得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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