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延猜到自家父亲想要说什么,只道:“父亲何必说些丧气之话,眼下胜负局势还不明朗,怎知我们一定会输?”
徐遮幕看了看自家大儿子,内心不仅一叹!
他的大儿子性子要强,对仕途一事极其上心,偏又爱冒险,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偏偏小儿子却和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性格散漫,只好风流玩闹。
徐遮幕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我父子都已是居中之人,福祸但凭天意,我却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我一生四个儿女,你大姐早殁了,凤年的性子又跳脱不羁,若将来局势有变,你让你妹妹怎么办?原本我对那个冯昌洗还抱几分希望,可如今......”
却听徐凤延道:“父亲,妹妹眼光高不假,可新科进士之中,又不只有他冯骥才一人,儿子听说新科榜眼和探花也都未有婚约,那傅斯年除了年岁长了些,其他方面也都不比他冯骥才差,更何况,他还是傅东莱的后辈......”
徐凤延的话还未完,却听徐遮幕冷冷一声打断道:“这件事就不要说了,你什么心思我知道,你觉得傅东莱那等人是你能算计得了的吗?还想要搭上你妹妹的一生?哼!幼稚!”
徐凤延尴尬一笑道:“父亲,儿子没别的心思,只是帮妹妹参详参详罢了!既然傅斯年入不得父亲青眼,不是还有一位探花郎吗?他的出身不差,只是年纪比妹妹小了两岁......”
徐遮幕却道:“小两岁怎么了?我徐遮幕的女儿难道就配不上他了?只是你妹妹那里......”
徐遮幕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尴尬,他却是做不得二女儿的主!
却无人知道,堂堂大乾次辅徐遮幕是个女儿奴!
徐凤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贾府也是不错的人家,于是说道:“不是儿子多嘴,父亲平日里对妹妹也过于娇惯了一些,别人家的小姐似她这般年纪,都已经嫁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父亲把事情定下来,她哪有拒绝的道理!若是父亲不好开口,便由儿子去与妹妹说!”
徐遮幕眼神一亮,道:“好!便依你所言!”
徐凤延听罢,心中却是微苦,他也害怕家里的那位姑奶奶!
都怪自己嘴快!
外面的徐凤年却是听了个真切,当即便偷偷离开,向着后院而去。
“你说什么?父亲要把我许给贾瑛?”徐文瑜听了自家二弟的汇报,心里却是不大乐意。
一双凤眸凝视这徐凤年道:“徐凤年,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又编了胡话来骗我?”
徐凤年满脸委屈道:“二姐,你怎么不信我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些话是我亲耳听到的!”
见徐文瑜一副失落的模样,徐凤年心中一动,问道:“二姐,你不会是不愿意吧?我知道你眼光高,可要我说那贾瑛也不比冯骥才差,出身也不错,关键还能打架!至于长相嘛......放眼京城,除了我徐凤年,他也能勉强排得上第二了,又是新科探花,怎么就入不得你眼呢?”
徐文瑜凤眸一瞪,恼道:“别再和我提那个薄情负心之人!”
却又哀怨一声,说道:“你们只说我眼光高,可我只是想找一个心仪之人罢了,那冯昌洗住进咱们府上时,也不过是个穷举子罢了,我哪里就眼光高了,难道除了状元、榜眼、探花,我便再不能有其他选择了?更何况,冯骥才是个薄情之辈,那贾瑛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还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与肃忠郡王武斗吗?可见也是个花心之辈!”
徐凤年摇了摇头道:“二姐这你却错了,我可听琏二说了,此事纯粹是杨佑那家伙挑起的事端,那姓齐的女子不过是暂住贾府罢了,贾瑛既是主人又是男人,这都不出头,那我还真是高看他了!再说,有几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愿意去得罪一个王爷的!二姐,你可别不知足哈!”
徐文瑜听罢,脸色羞红道:“可......可我都从未见过他,年纪也比他大,就算父亲有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
徐老二见自家二姐一副小女儿姿态,却是知道此事并非没有余地,当即拍着胸脯说道:“这个好办!赶明儿我给琏二递个拜帖,你也随我一道去,听说他家府上姊妹们不少,权当是结识几个朋友,倒时候不就有机会见到了?”
自家二弟带着自己到别人家里看男人,徐文瑜总觉的有些羞耻,可父亲又下了决心,再加上大哥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得将自己明天就嫁出去,她还能真反抗自己的父亲不成,那样的话,可真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是以心里也想去看看,父亲给自己选的人是什么样的。
又担心道:“可万一他不在呢?”
徐老二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姐放心,此时交给我来办,准叫你如愿!”
“谁稀罕看他!”徐文瑜羞红着脸将头别过一边。
......
却说贾府这边,贾母一行出了贾瑛的小院儿,又被尤氏请到了自己院儿里。
众人闲聊间,只听贾母忽然提到:“方才见了瑛哥儿,我才想起一事,他今年十七了吧!”
尤氏回道:“老太太好记性,还差一个来月便是他的生日。”
贾母点头道:“嗯,也该定一门婚事了!只是不知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家!”
却听凤姐说道:“哎呦,老太太,要我说何必从外面挑呢!咱们家里不久又现成儿的嘛!我看宝妹妹就挺合适的,年纪也只比瑛儿小了两岁半,还是出身知书达理的人家。”
却是凤姐想着正逢宝钗落选,一来正好可以给她挑个好人家,二来也能省了薛姨妈和宝钗为落选之事而生烦恼,一举两得,岂不是美事一桩!
尤氏几人也都觉得不错,只有王夫人心里有点别的意思,只是还未等她提出来,就有了眼前这一庄事,她也不好反对。
却不说贾府这边如何,另一边,一封信笺自扬州盐政衙门而出,正向着京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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