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气真大,跟拎小鸡子似的,就把她给拎了起来。
陈氏见状只好将托盘端了过去,沈舟横端过托盘上的药碗,顺势坐在了床沿上,“我来。”拿着羹子撇着最上面,舀了勺药,递到了齐夭夭面前,“小心烫。”
齐夭夭抬眼乌黑的瞳仁看着陈氏那如乌云的脸色。
这母子俩真有趣!
“快喝呀!看什么?”沈舟横轻轻哄着齐夭夭说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是娘亲自给你熬的。”
此话一出,齐夭夭就看着陈氏的脸色又黑上一分。
这当儿子的真知道如何气自己的娘亲,出发点或许是好的,可惜不理解这儿媳妇和婆婆那是天生的敌人。
“喝吧!已经不烫了。”沈舟横努努嘴看着她说道,见她迟迟张嘴,“怕苦啊!”干巴巴地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齐夭夭轻轻嗅嗅鼻子,这碗里的药大概什么成分已经闻出来七七八八了,很对症,看样子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低头一口将勺子中的药汁抿了。
真苦!齐夭夭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沈舟横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儿,“喝完,漱漱口就好了。”抬眼看向陈氏道,“娘,去拿杯热水过来。”
陈氏闻言拿眼睛剜了他一眼,“咱家哪有热水,你不知道咱家很少烧热水的。”喝药而已,用不用这么夸张啊!苦就苦呗!不苦能治病吗?打量谁没吃过药似的,矫情!
“没有热水,井水也可以漱口。”沈舟横桃花眼转了转机灵地又道。
“不嫌凉啊!”陈氏撩着眼皮子瞅着齐夭夭故意说道。
“娘。”沈舟横哀求地看着她说道。
“我这就去。”陈氏舍不得儿子伤心,临走还不忘说一句,“我这是为你去的。”专门说给齐夭夭听的。
“是是是,谢谢娘。”沈舟横双眸浸染笑意看着她说道。
陈氏踩着重重的步伐,出了卧室。
沈舟横边喂齐夭夭喝药边说道,“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儿没那么坏。”
“我自己来。”齐夭夭朝药碗伸手道,这一勺一勺的喂太痛苦了,长痛不如短痛。
“这碗烫,还是我端着吧!”沈舟横端着碗,躲过去她伸来的手。
沈舟横看着她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于是道,“要不这样,我端着你喝。”将羹子上下掂了两下,拿了出来,碗递到了她的唇边。
齐夭夭屏住呼吸,小口、小口的喝的只剩下了药渣,朝他微微摇头,张着嘴吐着舌头实在太苦了。
沈舟横起身将药碗放在托盘上,耳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疾步走到门口,挑开帘子,看着陈氏端着茶盏脚步匆匆的走来。
沈舟横疾步赶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茶盏,转身进了屋子。
“这么着急干什么?”陈氏不解地看着晃悠悠的帘子道,进去就看见人家将药给喝完了,正在漱口呢!
就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端着木盆,看着齐氏将漱口水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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