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海盗窝都这么中式吗?我被枪击落水是在印度洋吧?
这事怎么都透着诡异,这眼睛怎么回事?生疼,伸出手,这苍白跟鸡爪子似的的手是谁的?摊开手,这我那虎口经常拿枪磨出的茧子怎么没了。
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这又咋了,伸手摸了摸下巴,这还脱臼了。
懵圈的她都没有感觉到痛,现在才感觉到疼了,这要怎么接上去,卸人家下巴自己倒是经常做,会卸当然也能接上,只是现在双手无力,使不上劲儿啊!
而且这心跳如鼓越来越快,跳的心慌慌的,齐瑶垂眸看着无力落在腿上的双手,先把把脉检查一下这具身体吧!
左手心肝肾,费力的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腕上。
这手一搭,她这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血压升高,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着心脏,难怪心速这么快,急火攻心……这是极度惊恐被吓死的?
好好的人怎么会被吓死,就在齐瑶疑惑之际。
耳听着外面传来惊恐的哆哆嗦嗦地年轻女子的声音,“夫人是真的,人真的死了,脸扭曲着,面目全非,眼睛凸的脱了眼眶,嘴张的大大的,舌头伸的长长的。”
屋内的齐瑶黑眸轻轻晃了晃,这是在说自己,怎么听着像是描述上吊死后样子。
夫人是什么称呼?
得赶紧把这下巴接回去,可是现在手根本没有力气,这要怎么办?
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只能这样了,控制好力道,她顺着墙壁倒下去,下巴碰着床板,只听着一声‘咔哒……’
呼!接上去了,她张了张嘴,试试,非常幸运,没出现偏差。
她手撑着床板又费力的坐了起来,靠着墙气喘吁吁,额头上又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胡说什么?”夫人陈氏的声音又急又怒,“人好好的怎么会死,虽然她胆小了点儿,不说话,也不爱出屋子,可也不会想不开的。京城刚有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陈氏惊慌颤抖接着又说道,“人绝对不能死,死了咱们都得陪上命,休要胡说!”
声音中带着哭腔,来人哗啦一下挑开帘子,疾步走过来,抽泣道,“齐氏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咱们都得给你陪……”
葬字没喊出来,却发现齐氏人坐在床上靠着墙,人好好的。
陈氏一拍大腿,激动地喊道,“俺勒个亲娘。”拽着袄袖子擦擦眼角道,“人没死,俺这还哭啥哩!”立马阴转晴,这变脸够快的。
“石榴,石榴,你过来,这人好好的,你为啥说人死了。”陈氏冲着屋外喊道,这嗓门高亢明亮。
床上的齐瑶一脸惊恐的看着所谓夫人的穿着,一袭古装,上袄下裙,乌黑的眼珠子转转,再次确认一遍,没错是上袄下群。
衣衫朴素,且已经洗的泛白,袖口、领口处起了毛边。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挽成圆髻,插着一根光滑的银簪,耳朵上小巧的银耳环。
来人大约四十来岁,人很瘦,脸小而窄,脸颊都凹进去了。
眉细而吊,黑漆漆的瞳仁上下打量着自己,此时紧抿着薄唇,下垂的嘴角,法令纹深深的一看就是不好相与之人。
皮肤有些粗糙,长年的辛劳,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
被叫石榴的小丫头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站在陈氏的身后哆哆嗦嗦地说道,“少……少夫人,活……活着。”
“石榴你自己看,这不是活的好好的。”陈氏一侧身指着床上的人道,拍着胸脯咚咚作响,“真是要被你给吓死了。”
“可奴婢来叫少夫人去厨房的时候,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石榴满脸困惑地目光飞快的扫过床上的少夫人,不敢与她对视。
“奴婢叫了好几声,没回应,奴婢才上前。”石榴的声调因为害怕都变了,“面容变形了,奴婢大着胆子将手探到鼻翼下,没……没……气了。”
话落石榴飞快地躲到了陈氏的身后,“奴婢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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