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从来都是黑暗,见不得人的,那人就像是破晓的朝阳,照亮了她的一方黑暗天地。
可是,太阳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
而她,一个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见着太阳后,就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徐若嫣想,这辈子,她是迈不出这一步了。
……
十月,南国数名大将兵分两路,各自领兵三万自边境包抄,史称洛水河围剿。
苦战半月有余,大获全胜。
北国投降,退出南国境域,一时之间,全国欢呼。一场打了近一年的战争,告了一段落。
相对于北国的损失惨重,南国相对而言较好,但也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一名将军战死,数名大将重伤,原先的二十五万大军徒留六七万。
捷报传至京城,设下庆功宴为其接风洗尘。
大殿内一派热闹,追封嘉奖后,各大臣就是敬酒祝贺,魏舒也被敬了不少酒。
她左右推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两杯。
可酒一下肚,腹部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她轻抿起唇,撑着膝盖的手指不自觉蜷缩。
庆功宴开始时,陈秉生并没有来。
宴席过了大半,他才入场。
近一年,十个月,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魏舒望着他。
陈秉生似乎瘦了一些,还黑了不少,身上那凌人的气势倒是越发收不住。
他依旧的沉默寡言,坐在位置上,不少大臣想来寒暄却没胆子。
魏舒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在察觉到陈秉生要抬眼时移开了视线。
因为心慌,她假装镇静的执杯,结果喝了一口酒后脸色便变了一瞬,她强压心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杯子。
今晚回去,她怕是要难挨了。
她还记得那天陈太医告诉她,这毒素已转移到了她的肠胃。
魏舒现在吃什么吐什么,下咽都觉得困难,前些时候只能吃些粥。现今喝了不少酒,刚下肚,肠胃就开始抗议。
叶千拿着酒杯朝陈秉生走了过去,他原想和陈秉生说几句话,就见陈秉生的目光好像在定定地望着皇上的方向。
可细看,却又觉得不太像。
“在看什么”
“没什么。”陈秉生一瞬间垂下眼,抿了一口酒,道。
“我原以为你今日不会来,毕竟你伤得可不轻,舟车劳顿……”
“无事。”陈秉生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叶千心下明白,便也不再多说。
等他走后,陈秉生再抬眼时,龙椅上已然没了人。
陈秉生又垂下了眼,眉间闪过一丝郁气。
他现在脑海里满是魏舒靠着椅背,轻抿着唇故作轻松的样子。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不对劲,可他却是看得分明。
那人……必定过得不好。
肯定有什么事瞒了他。
魏舒借故回了君卿殿,没让人跟着。
肠胃一阵一阵的阵痛,她都直不起身,只好撑着桌沿,最后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魏舒觉得头昏眼花,看不清楚,连疼痛都抽象化了。
她红着眼蜷缩着,还未反应过来,喉间就涌出一股想吐的感觉。
她强撑着坐起来,适才喝的酒全都给吐了出来,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咳嗽。
魏舒低头一看,自己又开始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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