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将桌上的信件推向魏舒,道“臣知晓皇上还存在疑心,但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
魏舒扯紧身上的氅衣,面上没什么表情,她看得很慢,外边的雨没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半响之后,魏舒的指尖按着那些纸张,抬眼道“丞相仅凭这几张想说明什么“
他轻扯着嘴角反问“首辅与先帝妃嫔关系密切且不说这是陈年旧事,若是追究起来倒像是在故意找茬。”
左丞相笑笑“皇上,您不能光看这几张纸的表面。”
“皇上可知清妃娘娘的底细又可知首辅大人与之的关系或是说,皇上知晓先帝是如何死的吗”
“您不知晓,可臣都明白,就在于皇上您信不信了。”
雨越发大了,猛烈的敲击着油纸伞,回了君卿殿后,魏舒只觉得冷,不光身体是冷的,她的心里也是冷的。
靠着窗,透过雨幕望着外边的模糊景象,魏舒的手指相互轻捻着。
陈秉生不过离开月余,就涌现出了大批想要扳倒他的人。
削弱他的势力也好,想置他于死地也罢。
朝廷这滩水还是太深,深得湮没了人心,冲垮了人内心一切的美好。
谁都想上位,谁都不愿当垫脚石,他们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着名与利,殊不知最珍贵的是当下。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有得必有失。
谁都知道的道理,却总有人不愿意相信。
吹了一天的风,魏舒本就身子弱,一下就着了风寒。
夜晚发烧兼并毒发,陈太医在一旁急得直冒冷汗,承允不知缘由,见魏舒浑身冒汗咳血还以为是风寒所致,吓得他顿时面色苍白。
承允端着陈太医煎好的药,命宫女扶起魏舒,将勺子递至她的唇边,压着哭腔劝道“陛下,您喝点药吧,再睡一觉可能就好了。”
药苦得魏舒的舌尖发颤,她忍受不了,偏头不愿意再喝。
承允在一边急得眼冒泪花,魏舒看着他失笑,缓了一会儿,她一口气喝完了药,承允递上蜜饯和兑好的蜂蜜水。
蜂蜜水才喝了一口,魏舒就吐了出来。
就连适才喝的药都给吐了出来,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酸水胆汁之后就是干呕,胃拧在一块,疼的魏舒都说不出,呼吸都得放轻,才缓了一会又开始咳血。
整个太医院连夜聚在君卿殿外,陈太医知晓本因,就留在了里面。
陈太医拿着热毛巾为她擦拭血迹,焦心得话都说不利索。
一众太医忙活了大半夜,这才把烧降了下去。
之后魏舒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热,连续几天都未上朝,众大臣皆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
更是有不少人借此作威作福。
前几日还有人按捺得住,但随着皇上病危的消息越演越烈,朝廷躁动。
又连接着十几天,听太医院的消息说是皇上撑不住几天了。
原本平静却波涛汹涌的水面被彻底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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