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眼眶有些温热,背过身去,快速的眨了眨眼。珠帘被撩开,太医提着药箱朝开乾帝俯身,开乾帝走上前“如何”
魏舒连忙跟着走了过去。
太医摇头,面色犹豫了一瞬后,道“情况危急。”
“此次怕是会落下病根,日后怕是不好调养了。”
魏舒听完,快步掀开珠帘走进去,皇后还没醒,面色发白,唇色有些发青。
她走上前,蹲在床榻旁,想去握皇后的手又有所顾虑,怔了一下,望着皇后发呆。
“母后……”
她呢喃了一声,声音极低,像是怕扰了躺着的人。
开乾帝嘱咐完太医,就准备进去,刚撩开珠帘就顿了一下。
天色暗得晚,此刻天边晚霞绚烂,精致漂亮的小孩蹲坐在床榻边,头搭在床沿,背影带着仿徨脆弱。
他正要说话,就见小孩快速的抬手抹了抹眼,再开口时,嗓音染上了一点哭腔。
“母后不怕,病病飞走……”
开乾帝垂下眼,一时之间有些百感交集。
记忆拉到了很多年前
奶声奶气的奶娃娃很乖,坐在床榻上不哭不闹,见到他时,弯起眉眼,张开手摇摇晃晃的朝他跑过来“父……父皇抱”
刚学会说话,说不清楚,含含糊糊,但是软软的嗓音总是会让开乾帝内心的一块地方崩塌。
一瞬间他就会忘了在朝廷上所受的气,蹲下,张开手,奶娃娃就会撞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原地蹦着,奶声奶气的一遍遍重复“父皇……父皇……”
登基五年来,根基还是不牢固,朝廷上的旧臣总喜欢找他麻烦,暗中给他使绊子。
每日面对一堆糟心的事,心情阴郁,总找不着地方发火。
登基第五年是他面临的第一轮挑战,旧党猖狂,目无王法,外患猖獗,佣兵南下。
他还记得因受不了这种外忧内患的局面,久久压制的脾气再也压不住,他在龙玺殿大发雷霆,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那天宫女奴才皆是颤颤兢兢,他将人都遣了出去,瘫坐在龙椅上气得急促喘气。
细微的声响响起,门被推开,他本能的想出口怒斥。
“滚,都滚出去”
可对上奶娃娃懵懂清澈的眼睛时,他的话语全都卡在咽喉底。
他想他的表情应该是吓人的,因为三岁的小孩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龙玺殿内一片狼藉苦笑了一下。
刚才大概是吓着挽卿了,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就见奶娃娃吸了吸鼻子,摇摇晃晃的朝他走了过来,扯着他的衣摆爬上他的腿,窝在他怀里小声说“不气不气……”
说完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小孩笑得灿烂,心里的阴霾似乎消散了。
“挽卿给父皇亲亲,父皇开开心心。”
小小的娃娃,抱在怀里软软的,却还是填补了他内心缺失良久的那片温情。
魏舒低头,放缓了声音,嗓音似乎还带着些哑意“父皇……不气。”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温热,背过身去,快速的眨了眨眼。珠帘被撩开,太医提着药箱朝开乾帝俯身,开乾帝走上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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