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又不自主的向前推移了一些,而后又停住,虽然他们看不到,可任是踮着脚张望。
“殿下,死者确实江家大老爷江运侨,死因是胸前为利器所伤。”很快死者便被验明正身。
李啸云点了点头,又继而转向江老太爷,问道“那柳氏一家呢?”
“那柳氏原本也是无辜,只是为那孽子所逼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孽子所为。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了,还望殿下体谅老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孙儿永安入土为安,不用再开棺验尸了。“
江老太爷认得爽快干脆,让人佩服,接着又打出同情牌,一边流泪一边苦苦哀求。
“殿下就同意江老太爷的吧,江老太爷也实是在太可怜了。”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紧接着便又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是啊,江老太爷也着实可怜,刚刚死了孙子,现在儿子也死了。唉,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哎,江老太爷行善一辈子,晚年怎么得这样的报应,真是上天不公啊。”
人天生喜欢同情弱者,特别是不相干的弱者,此时来热闹的人,都有一颗泛滥的同情心,只要不需要他们付出一些实际的东西,他们都很乐意说上几句同情的话,甚至为此流一把眼泪。
李啸云并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夏中平,问道:“夏府尹以为呢?”
夏中平听了李啸云的发问,心中只得苦笑,查案并非儿戏,就是早有预定结果,也不能听凭一句话而放弃调查就此得出结论,更何况说话的是疑凶的家人。
再者,这案子恐怕不是江老太爷说这样结就能这样结的,夏中平的目光越过江老太爷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江永水。
此点,李啸云自然知道,可此时群众都纷纷向着江家,他不愿意做个恶人,自然这个恶人就得由夏中平来当了。
此节,江老太爷自然也想到了。
此时,夏中平看了眼一直跪在那里的江老太爷,不得不佩服他,到了这时候,他还能想到拿民意来约束夏中平。
夏中平今日做了恶人,此后,若再对江家有些什么,难免会有人议论他夏中平心胸狭窄,报复江家了。
“江老太爷所说的,本官并无半点怀疑。江老太爷是咱们金陵城的大善人,家中突遭这样的变故本官也很是怜悯。”
“不过本官是大瑞的官员,有幸为皇上效力,为各位父老乡亲效力,绝对不敢敷衍了事,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是对各位父老乡亲的不负责任。今日,大家即已来了,不如就此将此事查清楚,说明白,也免得大家老是在心中猜测。”
夏中平清了清嗓子,略一沉吟,便朗声说到,神情很是坦荡。
“对啊,夏大人说得也很有理啊。”
众人一听夏中平说得有理有节,便又纷纷点头称是。
“江老太爷你起来吧,夏府尹说得极为有理,本宫就得罪了。”李啸云歉然的对江老太爷说到。
随即又向夏中平点了点头。
“开棺!”夏中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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