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陶谦跪坐在位置,双手放在案桌,目光有几分的阴冷,他看了看旁边跪坐着的人,淡淡的问:“岭山公,这几天,闹够了吗?”
“使君大人,并非我莫家乱来,实属是这些游侠太过于目无王法了,当街杀人,杀的是我莫家的人,打的何曾不是你使君大人的脸啊!”
莫遇跪坐侧位,有些悲愤的说道:“可怜我那二弟,尸骨未寒,我却不能给他报仇啊!”
“看在你丧亲的份,我已经网开一面了,封城抓人,如此嚣张,弄得下邳人心煌煌,若有人趁机奏一本朝廷,我这个使君就不用做了!”
陶谦冷然的说道:“我若走了,我第一个先把莫家给弄了,你相信吗?”
“使君大人言重了!”
莫遇心中一寒,他可知道眼前这使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刚来徐州,就已经抓住了徐州大权,几个郡守不服他的,不是被他收复就是莫名其妙的成为刀下亡魂了。
莫家虽是徐州世家,但是却非顶尖,而且这些年少了很多朝廷的力量支持,已经有些沦为地方豪强的地步了,即使在下邳,在徐州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也不敢得罪陶谦这个徐州的土皇帝。
刺史之位,昔日不过只是受御史台领导,有监督各州的权力,却没有实权,但是近些年已经变了,特别黄巾之乱之后,各地刺史都趁机掌权。
陶谦一来徐州,就已剿匪的名义,拿住了徐州的军权,只要他在笼络好那些地方太守,拿下政权,他就是徐州的土皇帝了。
“四方城门吾已下令打开了,但是我可以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让县衙县兵和郡兵配合你,检验进出之人,搜捕凶手,但是一天之后,下邳城必须要恢复原来的样子!”
陶谦平静的说道:“此事也不得再闹!”
“那我弟弟就枉死了吗?”
莫遇咬着牙。
“是!”
陶谦淡然的道:“他是不是枉死,你心中清楚,但是你再闹下去,到时候给他陪葬的,可能就是整个莫家的人了,你可想清楚了!”
莫遇拳头攥紧,却又不敢发作,看着陶谦一脸的平静,他当然知道眼前这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不简单,可他就是不甘心。
“某知道了!”
莫遇知道,他没有选择,他不可能以整个莫家来赌陶谦的良心的,即使莫家当初帮助过陶谦掌控徐州,可谁知道陶谦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啊。
“岭山公,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情,莫二爷没了,你还有儿子,还有莫家,而如今吾等要关注的是徐州,如今天下各地依旧有黄巾余孽作乱,徐州安稳大于一切,某既为徐州刺史,当有责任让徐州的百姓安稳太平!”
陶谦微微一笑,缓下来了神情,露出了一丝丝的笑脸,道:“东海和广陵去年都出现了黄巾余孽,徐州剿匪困难,还得靠你们这些世家门阀才行啊!”
莫遇知道,陶谦是在敲诈,但是没办法,没有陶谦支持,他莫家这一次恐怕就要惹起众怒了。
“为徐州安稳,我莫家责无旁贷!”
莫遇无奈,只能应下来:“为了支持使君大人剿匪,我莫家愿意贡献一千石的粮食!”
这一次他莫家封城抓人,触动了下邳县兵,甚至连郡兵都用了,要是不付出点代价,估计就要被人惦记了。
“岭山公果然是深明大义的人!”
陶谦笑了,这一次是真的笑,笑的灿烂。
他能坐稳徐州,靠的就是薅羊毛,薅这些世家门阀,地方乡绅豪族的羊毛,不然他手中无粮,养不住兵,也坐不住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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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夜色有些阴沉,冷风呼啸而过,让人感觉有些冷。
莫家大宅。
大堂灯火通明,作为家主的莫遇跪坐在位之,脸依旧是一脸的怒意,他咒骂着:“陶恭族不当人子也!”
“父亲,陶使君是不是有意见了?”
莫南本身就不赞同继续这样闹下去,可他父亲是铁了心,无奈之下,只能如此,莫家这些天,已经成为了城中众矢之的了。
“哼!”
莫遇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意见,他就是贪心,想要我们出钱出力给他招兵买马,他早晚坐不住的!”
“父亲慎言!”
莫南环视一眼四周,连忙说道。
“此皆我莫家儿郎,有何畏惧!”
莫遇傲然的说道:“吾等莫家为了他陶恭祖能坐稳徐州,劳心劳力,说他两句又如何,他即使知道了,难道要与吾等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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