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持续了将近十分钟,而在这期间,韦国勋已经难以靠意志遏制住剧烈的疼痛,他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吼,全身处于痉挛之中,不断抽搐,牙齿都要咬碎一般,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牙龈出血,口水、血水、汗水混合着滴落,表情痛苦而狰狞。
赵坤数次想制止。
然而,当他看到韦国勋干瘪的袖子渐渐鼓起时,伴随着渗人的骨骼增长和血脉伸张的声音,他不禁闭上了嘴巴。
回过头,不留痕迹的擦了擦眼眶里的湿润。
唐清雨收回手掌,韦国勋如获大赦,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来,一个字都没有吐出,便直接昏厥了过去。
朝其他人点了点头,她微微闭目,缓缓吐息。
治疗普通人的残肢,消耗不算大,但精神的高度紧绷在所难免,必须十分小心,马虎不得。
一路无话。
到了牧区最边缘的地带,两座孤零零的小型蒙古包立在风雪中,韦国勋还没有醒来,赵坤将他扛出军用雪地车,向众人招呼了一声后,挪步向其中一个蒙古包。
这本该是一位满腔热血的青年,如今却沉默寡言。
宋琪琳步入另外一座蒙古包,很快走出,道:“夏流,你去韦班长他们那里住,学弟跟我们一起。”
此话一出,秦观和夏流同时瞪大了眼睛。
纵然是向来镇定的唐清雨,也不禁动容,神情不太自在。
“那个……”
秦观刚开口,夏流急声道:“不如我们四个挤一挤,或者,让秦观跟我们过来挤一挤。”
言罢,他斜睨秦观,一副别想吃独食的嘴脸。
“我的话是命令,不是建议,我们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度假的,收起你俩那龌龊的心思。”宋琪琳威严道。
秦观无言。
他话都没说完,怎么就龌龊了,他想拒绝来着,跟夏流不是一路人,平白无故的躺枪。
夏流不忿,却也只能暗暗磨牙,羡慕嫉妒恨,吃人般的目光瞪着秦观。
两秒后,他腆着脸道:“社长,教我两手呗。”
“啧!”
眼见夏流的态度发生大转变,秦观目光不屑,嗤笑一声,夏流的表情变化,他看的清清楚楚,刚才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眼下又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恬不知耻!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要是有我一半的善良正直,也不至于被大家嫌弃。”秦观呵呵一笑,拎着行李,步入蒙古包,徒留夏流一个人在风雪中凌乱。
善良正直?
狗东西,你确定这个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夏流脸黑如锅底,朝着秦观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极寒的天气下,出口成冰,一口唾沫一个坑。
蒙古包内,三个军用睡袋摆放的整整齐齐。
另外半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些速食食品和饮用水,中央有个火炉。
唐清雨微微松了口气,走向最左侧的睡袋。
而在此之前,宋琪琳已经占据最右侧睡袋的位置。
秦观一进来就懵了,这两位,几个意思?
“副社长,你不睡中间?”他叫住唐清雨的步伐。
“我喜欢睡在侧边。”唐清雨脚步不停,平静的回了一句,她才不想给宋琪琳的行为买单,把秦观叫过来,自己却睡在侧边,让她跟秦观靠着睡,心机太深。
要挨着睡,大家一起挨着睡,谁也别想跑。
秦观愕然,移转目光。
“学姐,要不你挪一下?”他试探着问道,他也喜欢侧着睡,在两人中间,朝哪里睡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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