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墨与他并肩而行,像是已经免疫了任语嘴里的鬼话,刚开始她还有意无意的打量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后来就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周围的景物之上了。
“按路走,这里应该是刚进小区的地方了,那边儿是一号楼,里边儿是二号楼和三号楼。”
“不用指了。”
嬴墨示意任语不用说了,而后把双手插进缝衣兜里,沉默而专注将面前倒塌一片瓦砾砖石映入眼中,任语小心翼翼的瞥着她的表情,那美不自胜的眉眼舒展,更像是在欣赏金碧辉煌画廊中的名作,又如同在留恋往事一般。
果然,外冷内热。
“当初这里刚毁掉的时候,我每天都在这里逗留,寻找.......”他开始试图打感情牌。
“又不是在找我。”嬴墨说。
......任语刚酝酿好的感情瞬间卡壳,妹妹你一副在情场中必胜冠军的好脸蛋儿怎么能说出如此低情商的话,所以果然还还还还还在因为我忘了你生气吧!
“那现在不是找到你了嘛!”
“难道不是我找到的你?”嬴墨奇怪的看着他:“不会聊天的话在职场可是会寸步难行哦。”
任语承认自己不会聊天,但嬴墨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上班第一天要是和上司驳嘴的话应该只能剩下被炒鱿鱼的结局了罢。
“你跟宋小米是什么关系。”
“朋友?朋友...朋友。”任语重复着说道。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嬴墨随意的问道。这个问题就像是在考验任语的情商高低了,但又很明显的,任语更感觉到她态度认真。
“是。”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人,坏人?也许在别的帮派份子和被报出虚高费用的外地老板眼里他是坏人,但在南城废墟的开心孤儿院生活的孩子们,在宋小米张罗的几处工厂工作的工人们,每天能获得仅仅是一小部分物资供应的感染者们看来,宋小米是好人。
于是任语就认为他是好人,哪怕有时候宋小米做事情瞒着任语,哪怕他本该相信任语却没有提起,任语却仍旧敢对支部长大人说出这样精准的判断。
“有人总说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但我认为实际如果你肯用力去追求,那么总会有个是或不是的答案,而不是光靠眼睛去看着当旁观者,然后置身事外大言不惭的说真假。”嬴墨忽然如此说道。
“万事唯有实践才是唯一的正确认知方式。”
“就比如我来新牧野市之前,从牧野市所归属的中原州州政府看到的是一个个令人放心的粉饰卷宗,州长也拍着胸脯说“安居乐业”,甚至还有你们即将建成电视台称为首个能解决视听限额问题的边境城市的喜讯,然而我到了之后就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真相。”
“人民在吃烂的蔬菜,住在废墟中,没有工作,没有保障,就连我曾经的家也变成了一堆。既然如此,任语,你就能肯定自己的观点吗?”
任语心想这是在做成人高考的道德论述题么,他的政治与理论物理数学一样糟糕,但既然是领导问了,他就照着自己的理解回答道:“墨墨...支部长你刚才也说了,用力去追求,总能发现是或不是,那至少我认识宋小米十年,好人或者坏人......我比较有资格判定。”
他将自己见过的,宋小米做过帮助其他人的事情都简短说了一边:“我可以肯定,他是好人。”
“嗯,听你说起来,他倒是思想觉悟不错,也比较脚踏实地讲事实,也是从真心帮助工农朋友的......好像可以发展一下。”
“啥工农?什么发展?”任语没听懂。
“没什么。”
嬴墨避开了话题:“好了,你入职后的第一课我已经上完了,接下来就可以进行训练和外勤任务了。”
“哈?”
任语心想好歹咱们也算公务员,怎么从夏尔到嬴墨一个个都感觉在敷衍天耀对异局这个名字以及其规章,难道这就是大城市来的天才的余裕么?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支部长你多大?”
“虽然贸然问女性的岁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看在咱们曾经的友谊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应该是十六岁。”
十六岁?任语挠了挠头,原来比自己小啊,他还以为是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从小对可爱的小弟弟念念不忘的大姐姐剧情呢,而且.....
“十六岁就能当天耀对异局支部长?”他惊讶的问道。
夏尔说联邦调查局这种在大众眼中神秘恐怖的特工部门给天耀对异局提鞋都不配,而嬴墨却已经混成这种部门的地方主管了,自己却还是边境城市辛苦攒钱的瞎吉尔胡乱说的侦探,这莫不是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生来是牛马的现实案例?
“我跳级到了联邦第一军事学院,这所学校的入学新生就立刻有正规上尉军衔,所以我当支部长合情合理。”
嬴墨毫不留情说道:“听说你参加过联邦军方的考试,机动能力为优?你考试的那套流程,我在十二岁就参加过了,同样是优。”
随之而来的,则是灰色尖耳的灵动,显然嘲讽了一顿任语令嬴墨心情愉悦,甚至尾巴摆的幅度都能自她身后看到。
好吧,十六岁,宋小米办的开心孤儿院里甚至就有十六岁的孩子,即便如此对方也还是被任语自学出来的知识所折服,然而现在任语又被十六岁的嬴墨打击的像是比不过十二岁小萝莉的猪鼻.......
硬了,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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