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饱含热泪的看着李印,眼中尽是感激之情,随后扭头望向吴三淼,顿时心生悲凉。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了,可少年毕竟是个孩子,又怎能抵得过这堂堂知府。
女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能多活一个时辰已经算是恩赐,毕竟这是与自己的孩子最后的时光。
吴三淼环顾堂下,一双横目不怒自威,吓得众人不敢出声。
此案乃是他亲自所断,可谓是人证物证齐全,想要翻案也绝无可能,至于答应司狱郭英的重审要求,也只是在给提刑按察使司的面子。
毕竟,他可是堂堂的正四品大员,没必要把一个司狱看在眼里,更何况一个不如品的县衙巡检。
片刻寂静之后,吴三淼举起白玉石啪的一声响,面带怒色的问道:
“贼人上官婉儿,此前关于盗窃韩家重宝一案你已认罪画押,但尚未行刑,一会郭司狱等二位大人问你案情,你务必如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牵连他人。”
李印眼皮挑了挑,这一上来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着实有点不仁道。
上官婉儿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李印,李印冲着他微笑的点了点头,却是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勇气,诞生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禀报知府大人,民女不曾偷盗,都是被刑讯逼供所致,民女是冤枉的。”上官婉儿言辞振振,似是不曾有伤在身。
旋即看向郭英的方向,重重的扣下头去,“请大人为我做主!”
公堂之上众人一片哗然,吴三淼的脸色极为难看,这女贼竟然当堂翻供,莫不是看着提刑按察使司的人在此,就以为有了靠山。
若是如此想法,那未免也过于可笑,提刑按察使前来估计差不多。
“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被冤枉的?”吴三淼一脸的不悦,“若是胡说八道,小心治你一个株连之罪。”
“嗯..嗯..”郭英连连咳嗽了两声,“大人不妨还是让她先说吧。”显然她也是看出来这吴三淼是在有意的提醒上官婉儿,若是女子心志不坚,恐难说出实情。
吴三淼嘴巴一顿,不再说话,而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堂中的女子。
“下雨那日,民女只是一直位于屋内,不曾出门,更不知什么韩家重宝,至于府中藏脏一事,完全不知其所以然。”
“妙啊!”吴三淼旁边的狗头军师双手鼓掌,“贱妇你可真是巧舌如簧。”
“你未曾出门,那韩府院墙之外的鞋印你如何解释?”
“你未曾出门,李家小姐撑伞在韩府附近所见形色匆匆的妇人又是谁?”
“你未曾出门,你家中藏匿的韩府重宝难道是凭空飞来的?”
这一串绝命三连问,问的堂下的上官婉儿不知该如何辩解,一张本就脏兮兮的脸涨得通红。
郭英看向李印,一双眼神意味深长,李印从中仿佛能读出一句话,“小子,是你该上场的时候了!”
只见李印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微微一撇,来到公堂中间,朝着吴三淼双手抱拳问道:
“卑职斗胆请问知府大人,贵夫人可曾在六甲之时于高处跳跃?”
“六甲之时?正是养胎运气关键时期,怎能高处跳跃,这种问题还要询问,莫不是拖延时间?”吴三淼满脸的不屑。
旋即又意识到好像不对,补充道:“但此贼女不可相同而论,此等下人自是不配拥有雍容华贵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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