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安静。
除了偶尔木头被烧出的“噼啪”炸裂声,大厅静的可怕。
“咕嘟。”
“那团红色”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三个“金眼怪物”正死死地盯着她,每一个黄金瞳都有着可怕的血统威压,让她不敢直视。
三个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是之前自称“蛇岐八家少主”的那个,她亲眼看见他一刀捅死了主持人,杀人犯!
冷话少的那个,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而且还会爆炸,简直是恐怖分子!
最后的那个,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他是撞破墙进来的,而这里是十楼!怪兽!
她已经在心里给三个人下了定义,这是杀人犯+恐怖分子+怪兽组合。
这很日本,就差奥特曼了!
“老娘真是倒了血霉了,日本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物。”
如果时间能回到两天前,陈墨瞳发誓她绝不会打着“高中毕业就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幌子,逃离家族给她安排的相亲。
“那团红色”就是陈墨瞳,也叫诺诺,来自中国的混血种家族“陈家”,即将入读卡塞尔学院。
“那个,太君,听得懂中文不?瓦达西瓦,良民,思密达!”
诺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高压气氛,脸带着讨好的笑容,试探性地想要沟通一波。
“诺诺,为了活着,不丢人!”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先潇三人眉头皆是一挑,互相对视一眼。
这种毫无节操的白烂话和表情,意外地有些熟悉……
……
北海道的街道,此时已经过了班的早高峰,道路不算很拥堵。
可北海道终究是发达地区,虽然比不四九城的“环环堵”,但也是车头接车尾。
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较慢的车速,防止追尾,没人鸣笛,有序地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嗡——”
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野兽的怒吼,一辆跑车以惊人的速度在道路飞驰。
和周围慢吞吞的车子比起来,它就像是运动健将,飞速越过一个又一个“散步的老爷爷”。
它以嚣张的速度和轨迹驰骋,却没遇到一个暴脾气大哥卡着不让它超车。
相反,周围的车子全都配合地让开一条道路,甚至不少还在跑车前方的车已经早早地避开。
奇特的道路画面——跑车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前方的车流。
所有的车都礼让着它,好像车主都是践行温良恭俭让的有德君子。
这种和谐的场景足以让四九城每天起早“开堵”的班族们感动到泪流满面。
可这并不是日本开车的人素质高。
如果跑车的车标不是“bugatti”,车主们一定让这个嚣张的家伙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真当日本没有黑社会是吧?
可它偏偏是布加迪,布加迪威龙,跑车界的皇帝,千万级跑车,换算成日元就是亿级跑车。
“妈的,又是个富二代,早晚出车祸。”
车主们满脸羡慕嫉妒恨,像是痴汉一样看着消失的布加迪威龙车尾。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辆那么炫的跑车?
路明非能!
也许是布加迪威龙太过耀眼,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在它的后面,还跟着一辆“朴实无华”的劳斯莱斯。
路明非觉得这辈子他都没这么紧张过,甚至他觉得有了这次的体验明年高考他都不会紧张了。
“老大,开慢点,真的不用那么着急!”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劳斯莱斯的方向盘,方向盘包裹的不知名动物皮套很好地吸收了他手掌的汗液。
“放心,我十二岁就已经开赛车,还拿了意大利第一届极限赛车大赛冠军,不用担心。”
对讲机里传来恺撒自信的声音。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自己啊!我还没驾照,你开那么快我要跟不了。”路明非大喊。
他几乎要奔溃了,颤抖地踩下油门,努力跟前面的布加迪威龙。
前面那辆被无数车主诅咒出车祸的布加迪威龙就是恺撒在驾驶。
布加迪威龙作为跑车界的皇帝和恺撒这个来自意大利的皇帝的确很相配。
他们都是同样的高高在,同样的嚣张,却又同样的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路明非不怀疑恺撒说的“十二岁赛车夺冠”。
老大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吹牛说谎。
这就是路明非的想法。
哪怕恺撒说他十二岁就做火箭飞月球,路明非都相信,然后拍着手掌说“老大流批”。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恺撒十二岁就能开车,还是赛车,最离谱的是还能参赛,意大利法律那么宽松吗?
如果恺撒知道路明非的疑问,他就会为他解惑了。
意大利当然不会允许那么小的孩子开车,更别说赛车了。
可恺撒还是做到了。
因为那场比赛就是他举办的,赛场就在他的后院。
意大利“第一届极限赛车大赛”,也是最后一届,因为第二年他就对赛车没兴趣了。
为了那场比赛他特意把后院的足球场改为了赛道。
这也解决了意大利法律不允许小孩赛车的问题,因为没有警察敢去加图索家少爷的院子里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哪怕二战时期意大利的暴君——莫索里尼,也要对加图索家族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越矩。
因为如果没有加图索家的默许,他的“暴君”之名就是一个笑话。
说回路明非。
相比于恺撒十二岁夺得意大利赛车冠军的辉煌履历,路明非想了想自己的十二岁。
那年他得到了一辆自行车,作为小学毕业进入初中升学礼物。
并不是叔叔婶婶特意为他买的,而是继承自他的叔叔。
路明非至今仍记得他在费力地学了几天后,终于学会骑那辆前面的车篓都坏了的自行车。
他欣喜地骑着自己的“爱车”去学校,脸是藏不住的得意。
他甚至已经幻想出自己的新同学们在看到自己骑自行车学后那钦佩羡慕的目光。
然后他就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说:
“其实自行车很简单啦,这是我叔叔给我的自行车,说我是个大人,可以自己骑车学了”
接着就可以享受同学们崇拜的“哇”声。
可是现实是骨干的。
他在学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很多开车来送孩子学的家长,偶尔有几个骑自行车的小孩也都还有家长的骑车陪行。
他们骑的不是路明非骑的这种“小破车”,而是不带车篓,也不带后座的自行车。
车架还有几个英文字母,看起来很帅很。
虽然当时路明非不知道那种自行车值多少钱,可单从颜值来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车没法和别人比。
两者间的差距就像皇帝与乞丐。
那几个小孩骑得很好,看起来很熟练,远不是路明非这个练了几天骑得歪歪扭扭的新手能比。
他不明白他们既然都骑得这么好了,为什么他们家长还要不放心地跟着。
路明非带着疑惑到了学校,找到停车处把车停好,周围的孩子的确如他幻想的那般,都围了来,看着他和车。
不过不是带着钦佩和羡慕,而是嫌弃与诧异。
“这个车这么破还能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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