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宫月娥也不能接受二哥的做法,本来脑子就一片混乱的她,一气之下就拿着皮包冲出了家门。
接下来就是被抢,然后遇到周景然。
深吸了一口气,宫月娥缓缓睁开了眼睛。余光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默默守候的那个挺拔的身影,已经点上蜡烛油灯的大殿里因为灯火而显得有些梦幻。
站起身,宫月娥看向周景然。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笑,他的面孔永远看来那么坚毅。
当然,看着端端的时候,他的面目会柔和许多。
几乎是一刹那间,宫月娥好想看看周景然笑起来的样子。
当然,这种想法她不会告诉周景然,只是在周景然率先往外走的时候,自然地跟在了他身后。
出了大殿,周景然抬头看了看月亮。天空有几丝淡淡的云,给今晚的月色增添了几分婀娜。
“饿了么?今天中秋。”两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周景然说的倒是自然。
“周三哥,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馄饨,你请我吃吧?”若说从前宫月娥对周景然还有点怵,经过今晚,他在她心里不再是半生不熟的人了。
所以,宫月娥那小任性小娇蛮的性格在周景然面前展现出来。
活雷锋周景然肯定不会拒绝这种小小的要求,毕竟在他看来,宫月娥脆弱得几乎时刻需要保护的样子。
很多时候,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女性,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更容易让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失去原则。
起码在周景然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说不出拒绝的话。
况且,宫月娥拿那种熟稔又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心里是情愿的。情愿满足她那小小的,不过分的愿望。
“走吧,吃完我送你回家。”即使看得出来宫月娥不想回家,但周景然不能不送她回去。
宫月娥逃避似得不接话,只带头往出走。
拿她已经开始有点没办法的周景然只得跟上,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领着周景然出了广化寺,宫月娥熟门熟路地沿着鸦儿胡同往东走,然后再往北。
一路上,没什么行人,但是宫月娥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能清楚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规律有节奏。
穿过鼓楼大街,钻进一条不知名的胡同,周景然就看见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馄饨摊子出现在眼前。
来这家馄饨摊吃馄饨的应该都是老熟客,毕竟这藏的可挺隐蔽。不过离老远就能闻到鲜美的骨头汤的味道,九月的夜晚气温已经有点低了,喝馄饨正合适。
老板只得三张桌子,放着长条凳子,简陋,寒酸。
宫月娥略有点开心地跑到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边坐下,赶紧回身招呼周景然。
周景然不紧不慢地跟过来坐下,看着宫月娥扬声跟老板招呼:“郝大爷,来两碗馄饨!”
“哎,马上好。哟,是你啊,小姑娘。”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姓郝,腰上系着洗得旧但是很干净的白色围裙。
听到宫月娥的招呼,郝大爷扭身一看,原来是经常来吃馄饨的小姑娘。
“嗯,郝大爷,你给一个碗里多放点馄饨,我的少放几个。”宫月娥食量小,但是郝大爷粗狂啊,摊子唯一的吃食就是馄饨,唯一的规格就是大碗。
“好嘞!马上得。”郝大爷掀开锅盖,把数好的馄饨扔进沸腾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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