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幼度意味深长的道:“你以为褒国公说,这些东西是他与韩节度使凑的,真就是他俩的意思?韩节度使真要有巴结之意,就不会一路上甩我们脸色了。这些都是褒国公个人送的,只是卖了韩节度使一个人情罢了。”
“于韩节度使不同,褒国公作为守边之将,在他在凤翔一地,一手遮天。但在庙堂上是没有任何根基的。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官家面前说他的坏话,从而引发官家的猜忌,剥夺他拥有的一切。”
“今日他携礼而来,我若不收。他便会存有疑虑,会怀疑我是不是对他有成见,是不是有对他不利的想法,甚至怀疑官家对他的态度。”
“有了这种疑虑,他还能安心作战?”
“与其让他疑神疑鬼,不如大方的收下,让他全心全意的为朝廷效力。”
“至于这些钱物?我晚点自有用处。先取一份,犒劳一下自己的弟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的性子我知道,不愿收这种钱,我不勉强。不过你手下的那些兄弟都不容易,这趟跟着我跑了几千里,战功怕是捞不到了。发点小财,回去给父母妻儿带些礼物,并不过分,可别干涉。”
曹彬作揖道:“彬受教了,也替兄弟们谢先生赏赐。”
罗幼度拍了拍曹彬的肩膀道:“下去吧,早点休息,明天看看褒国公他们怎么演戏的,一定很无聊。”
如罗幼度想的一样,第二天,他们便离开了大散关,直逼黄牛坡。
在蜀军对面安下了营寨。
王景派出了兵马邀战,在对方的射程外问候着蜀军的父母。
蜀将也沉得住气,任凭周军如何谩骂,死守不出。
王景骂了一阵,见没有效果,下令对敌方的营寨发动了攻势。
这一打,意外发生了。
原本定下的是佯攻计策,给对方压力,结果直接攻破了对方第一个营寨。
十年未经战事的蜀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弱。
王景一时间都不知怎么指挥了,他觉得自己再施把力气能够一口气将对面的八座营寨一口气打穿,将这股敌人赶回武威城去。
但想着后面的武威城实在不好打,拍了拍脸颊,下令让前边收着打的兵士,别放水了,放条河吧!
果然,在周兵的“放河”下,蜀兵的“英勇”的夺回了丢失的营寨。
这一仗打的充满了戏剧性,不过周军的目的已经达到。
这前线都已经开打了,身为主帅的赵季札,没有任何理由悠哉悠哉的旅游了吧!
这一仗,周军折损了十余人,百人受了不同的轻重刀剑伤。
双方撤军以后,罗幼度很老实的回到自己的营盘,并不涉足王景、韩令坤的地盘。
现今两人都防着自己争功插手军事,那就随了他们的愿。
动不如静。
罗幼度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毒蛇,静静地蛰伏着,随时随地准备机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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