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两年不到,死了六个(1 / 2)猫在巴黎3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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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鲤飞快地把月澜放到屋内特制的躺椅上,蹲下身除去他的鞋袜,掀开袍子,卷起他的绸裤,果然,原本压至脚底的毒素已经漫延到了小腿肚处。

小衡一看,顿时变了脸,急速转身跑到条案处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玉盒,打开,望着里面仅存的一颗黑色药丸说,“姐姐,快给澜哥哥服下吧!”

苏鲤瞟了那药丸一眼,摇头,“不行,还不到服用的时间,若是下月再犯,就再无药物可压制这毒素。”

小衡闻言眼圈通红,“那现在该怎么办呀?”

苏鲤站起身,拽掉腰间的袋子,对小衡说,“你赶紧去烧泡脚的药水,我来为月澜行针,若是能行,药丸便留到下月再吃。”

小衡听完,转身飞快地把药丸放回原处,抬脚就跑了出去。

苏鲤飞快地打散月澜的发髻,扯开他腰间玉带,拽掉里衣的带子,又把他的绸裤卷到大腿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显然不止做过一次。然后就从头顶百会穴开始行针,每下一针,苏鲤都会观察一下毒素动向,直到月澜的头上胸前大腿都扎满了针,月澜小腿的毒才慢慢褪到腿裸处。

苏鲤收了针,又给月澜喂下一粒自己自制的药丸,才松了口气,顿感浑身虚乏,汗湿后襟。

此时,小衡也烧好了药水,正提着一个高大的木桶费力地跨过门槛。

苏鲤抖擞精神一步跨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药桶,提到月澜脚边。

小衡熟练地摇动着木椅的机关,只听嘎嘎几声,月澜的身子被抬高,苏鲤把月澜的双腿小心地浸到药桶里,直到水没过膝盖,才盖上木盖。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喘息并守着月澜。

小衡静静地坐到她身边。

苏鲤此时转头看他,声线温柔,“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小衡抬头看她,眼眸清亮,不答反问,“姐姐,澜哥哥会好吗?”

苏鲤肯定地点头,“放心吧!泡过药之后定然能好。”

小衡放下心,“我们下山找你去了。”

苏鲤一声惊奇,“下山找我?月澜坐着轮椅下山?”

小衡深深低下了头,似乎知道自己错了,随后又抬起头,“姐姐,你不是跟澜哥哥约好,待你下山到了魏国公府,找到师傅,就会让人捎信回来报平安的吗?我们就一直等一直等......可一直到了晚膳时分,你都没有消息传来,澜哥哥便坐不住了,他非要下山找你,我拦不住......”

苏鲤心里涌起愧疚,“是我的错.....我到了魏国公府,没有找到义父,又出了点事......”

她可不能对小衡说逃婚的事。

苏鲤又道,“那你可以找大师伯二师伯,让他们派人下山去找我啊?怎么能让月澜自己下山......那轮椅呢?”

小衡苦着脸摇头,“澜哥哥不让找大师伯,他非得亲自去才安心。轮椅到了半山腰就坏了,澜哥哥就自己慢慢走到谷口,天黑了他受不住晕厥,我才把他背回来。”

苏鲤闻言彻底无语。

抬头看着那个病弱的少年,脸色如此苍白,五官却精致绝伦,性情如玉般温和。因从娘胎里带来的毒素,一出生便饱受折磨,却从不抱怨命运多舛。逢人便笑,喜好读书,总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眼睛清澈的犹如山间最甘冽的泉水。八年前义父将他带回,同时也带回了两岁的小衡,两人都瘦小虚弱,病的奄奄一息。

月澜不知其身世,小衡是义父在回来的路上捡的,是被父母丢弃的病孩子。

三年前她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洁净如荷的月澜和瞪着大眼睛趴在她床边的小衡。

从此他们就象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云中峰,被苏澈照顾,深受他深恩。

她认苏澈做义父,延用了前世的名字苏鲤。苏澈却收了月澜和小衡做弟子,精心教给他们医术,并把她和小衡的名字入了帝后山的籍,从此他们就是正统的帝后山弟子。

何其荣幸!

义父说,他为月澜祛毒已经十八年了。也就是在月澜一出生他就在为他诊治,可十八年来,凭他精湛的医术,以神医之名,都不能奈这毒半何!

最后他和大师伯二师伯反复研治,终于找到一味药能克制月澜身上的毒,那就是犀牛角。但也仅仅是压制,即便如此,她义父和大师伯二师伯都已经大喜过望了。

可就是这一味犀牛角,让他们寻遍四国都不能再多寻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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